是清一色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巾,背上背着一个用來盛放桐油的竹筒,两头用火漆密封,看样子是准备将唐军的粮草烧个精光。
孟星河站在最前面一艘船上手无寸铁,薛仁贵和柴少就在他身边,柴少带了一把宽背的砍刀,还是当初血战孙龙的时候用过一次,现在他又抓在手里,沒觉得一丝冰凉反而有种热血的冲动。
弱肉强势的社会,向來都是讲究刀光血影的。
薛仁贵善战弓箭,只背了一把长弓,乃是太平教中最著名的巧手神匠鲁妙子制作,弓长五尺,劲道九石,他虽只有十五六岁,人却和孟星河一般高大,巨弓背在他身上,非但沒有一点夸张,黑夜中竟然有一丝肃杀。
太平教的人对太湖一道尤为熟悉,他们抄的是小道,约莫三更时分,正是世人熟睡之时,以孟星河带头的十多个黑衣人停船在岸边,利落的下船而來,竟沒有一丝响动。
“姐夫,前方五里便是唐军营地,布局是成品状安排扎营,粮草便在这品字中间,看來唐军的军师也知道粮草的重要性,才会如此安排,”薛仁贵根据先前探子的报告,暂时摸清楚了粮草的方位,唐军也不笨,他们要來烧粮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孟星河对行军打仗不是很懂,至于布阵扎营更一窍不通,但他也知道品状扎营,粮草就在大军的中间,要想让唐军中心开花殊为不易,他更是诚心问道:“既是如此,怎么混的进去,”
这下轮到薛仁贵自豪了,道:“唐军品字扎营,但却不是万无一失,且看我太平教有神兵天降,”薛仁贵嘴角挤出一丝兴奋的笑容:“姐夫你是不知道,太平教下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门派,今夜我带來的十几个兄弟中,有两人便是太平教土门中人,一个时辰之内便可以从此处打地道直到唐军品字中心,我们从地道潜入,难道不是神兵天降,”
看來太平教的确是卧虎藏龙之地,想必薛仁贵今晚不但带了土门的人,恐怕连水门和火门中人都在其中,究竟太平教下有多少门派,孟星河倒想以后好好询问施洛神,他既然接管,也得完完全全明白不是。
薛仁贵话不多说,身后那群黑衣汉子中立刻走出來两人,按照薛仁贵手中所画的地图,两人选了个地方,很快功夫一条紧容一人通过的隧道口就出现在地上。
孟星河看他们掘土的速度之快简直难以想象,但他其实有所不知,太平教土门中人,就是后世传说摸金掘墓一派的祖宗,不然太平教何來举事的银子,有一部分其实是來自门下土门中人盗墓的功劳。
事情果然同薛仁贵所说一样,不出一个时辰,隧道已经打到唐军军营中心,而孟星河等人也轻而易举进入防守严密的唐军军营。
“放火,烧粮草,”孟星河果断下令,身边十多个汉子立刻沒入黑夜中,利落取下背上装满桐油的竹筒,对着唐军的粮草撒了个痛快,这些人身手异常矫捷,就算被守在周围的士兵发现,可那士兵还沒來得呼叫就已经这些黑衣人腰间的利刃被割破了咽喉,等着孟星河那一声“放火”口令发出,那些黑衣汉子已经飞快取出火种,瞬间大火就烧了起來。
侯君集此刻正在他的军帐里面睡的正欢,悉闻外面风声鹤唳他还以为李承乾难道想半夜奇袭太平军,心里正暗自骂着,一个士兵慌慌张张闯进來,由于重心不稳,一下子就重重摔在地上。
“将,将军,不好了,粮,粮草着火了,”
侯君集似沒听清楚他的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将军,粮草着火了,”那士兵惊慌道,生怕侯君集盛怒之下操起身边的宝剑就把自己砍了,身子不由自主跪着往后退了几步。
侯君集闻话,堪比火烧屁股般跳了起來,抬起一脚就把前來通报的士兵踹飞,道:“放屁,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我军营中心放火,”侯君集话才说话,外面熊熊大火已经照亮了半边天空,士兵所言不假,的确有人前來放火,他深知粮草的重要性,哪里顾得打骂手下,连衣服都沒穿好就慌忙跑出去。
“快去禀报元帅和军师,就说太平教妖人使出妖术,将大军粮草全部烧了,”侯君集干吼一声,连接几脚揣在他身边一队负责看管粮草的士兵身上:“还不快救火啊,都他|妈不要脑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