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公报私仇。”
候大人不和他计较。心里暗笑。公报私仇怎么样。你能奈我何。只要你想考试。就得从我礼部尚书手中通过。候文海挥手道:“拖下去。拖下去。”
“候大人。何必动怒呢。”
这个时候。一直在看那张小抄的杜如晦说了一句。他从远处走來。到现在都沒有说过一句话。而是仔细观看那张小抄。然后他很有趣的说了一声。道:“这不是孟星河所写。”
“杜大人。不是他所写。并不带表他不会找人代写一张。”候大人反驳道:“此事关乎大唐科举的声誉。还请杜大人三思。”
杜如晦笑道:“孟星河。我问你。《论语》和《明经》你能不能全文背诵下來。”
显然。杜如晦如此聪明的人。当然知道那张小抄上不过是照着《论语》《明经》择抄了一些比较经典的句子。以孟星河的学问。不可能连如此简单的句子都记不下來。还要抄在纸上带入考场。
这明显就是受了人的诬陷。
孟星河照着杜如晦的提示。一字不差将两本书上比较经典的句子背诵下來。杜如晦听后对着众人笑道:“试问一个能将书本背下來的人。还需要带这些沒有用的小抄进入考场。这岂不是画蛇添足。贻笑大方么。”
杜如晦一语道中。下面众人的议论声顿时大了不少。这些句子。只要是能够参加院试的人都能够完全背诵下來。根本沒有必要带小抄进去。这当中难免就有疑点存在。那大家立刻将目光投向那个监考官和负责搜身的侍卫。心里都在想可能是受了谁家的银子。來此陷害无辜学子。他们都是十载寒窗的学生。在还沒有步入朝堂之前都是极有正义感的人士。自然见不得这种龌龊的勾当。所以。支持孟星河的声音难免就多了起來。
候大人也不是傻子。就算知道杜如晦瞧出端倪。他也在心中暗骂这群废物。做点事情都会弄出马脚。真是沒用。呵呵一声。候大人面不改色道:“杜大人。你我二人同为主考。但谁也不敢断定此子究竟带沒有带小抄进考场。再则。就算他现在会背。谁也不敢保证在考试的时候。由于心中担忧。而背不出來。所以携带小抄。也不是说不过理。但为了公平起见。我决定。不让此考生进入考场。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直接挑明不让孟星河进去。也就从根本上断了孟星河的仕途。等以后找个时间。找个罪名安在孟星河身上。直接让他万劫不复。这就是候文海心中的打算。
杜如晦走到了候文海身边。用很严厉的声音问道:“那若是此子被人冤枉。那候大人作何解释。耽误仕子科举的后果。候大人难道也一力承担。”
用了两个难道。杜如晦突然猛的一巴掌拍在贡院前的神案上(科举前都会礼拜天地。用來装三牲九礼的桌子)。双手缓缓将头上的乌纱取下來。怒声道:“老夫以乌纱作保。先让此子进贡院考试。等科举之后。再禀明圣上。开堂会审。如果孟星河真是科考舞弊。老夫愿意丢掉头上这顶官帽。和他一同受罚。如果他被人陷害。圣上自会做主。还他一个公道。”
杜大人此举。让这一届数千名考生看的目瞪口呆。堂堂一国尚书大人。在官衔上比候文海都还要大一点的当朝宰相。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舞弊的学子作保。谁说科举沒有青天庇护。杜大人就是活生生的青天大老爷。而那个礼部尚书。自然落到了小人的行列。让这届学子不屑一笑。
“候大人。杜大人说的不错。既然不能确定此子是否舞弊。何不先让他进去考试。以后倘若查出來。自然会罪加一等。我看科考快开始了。别耽搁时间。圣上怪罪下來。我们三人都担当不起。”老王爷在这个时候。也为孟星河说了句好话。虽然沒有杜如晦用乌纱做保那么激烈。但三位主考大人有两位说话让孟星河进去。他候文海就算想只手遮天也不可能。
“放。”候文海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转身对着那个沒出息连办点小事都弄糟的监考官瞪了一眼。气冲冲走进了贡院。
“去吧。考个状元。”
站在孟星河身边。杜如晦很低沉说道。他此刻已经将乌纱放在贡院前面的神案上。但笑得却是无比开心。他也终于看见。这个从桃源一路走來的学子。踏进了院试的考场。开始了他的仕途之行。虽然杜如晦知道。他必定是金榜之上的人。但还是希望。他以惊压群雄的文笔。写出旷世文章。有生之年能够看见这样的学子。也算一种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