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草棚,孟星河來到马厩,在马槽边找到一个木桶,去远处的水井打來清水,拿出专门替马匹洗澡的刷子,将马厩里所有的马全部刷了一遍,唯独那匹黑风,死活不让孟星河靠近它,而且还大有抬起蹄子将他踹飞的迹象。
这匹死马,别让我骑在你背上,否则拉出去跑三天三夜把你累死,将刷子重重砸在木桶中,孟星河也不打算给那匹黑风洗澡,到远处草垛抱來一捆新鲜干草,切碎铺在马槽中,马厩中所有的马立刻漫步走來,细细咀嚼着干草,这一幕,孟星河多少有些欣慰,随后便拿起斧头劈柴去了。
卖力将一堆木材全部劈成均匀的片状,就在孟星河擦汗的时候,草棚里那老头终于慢悠悠的走了过來,他先去马厩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來到孟星河身边,拿起地上被劈开的木柴,道:“不错,小伙子劈柴喂马都做的很实诚,不浮躁,不耍滑,比那些读书人诚恳多了,”
“娘教的,”孟星河挠了挠脑袋,从來沒有如此天真,记忆中,自己劈柴喂马的本事,的确是那个在孟家村的孟母一脚一手教会的,孟母虽然十分溺爱孟星河,但还是教会他很多乡下人的本事。
“哈哈,现在很少看见有母亲,能够铁下心让自己读书的儿子做这些粗活,所以,有此娘亲,算是你的幸运,”说了一句,老头从自己腰上取出一串钥匙,交给孟星河,道:“这是马厩和柴房的钥匙,从明天起,你就帮我照顾马厩里所有的马匹,草料要早晚各喂一次,而且晚上还负责为它们洗澡,至于添水、驱蚊、解暑,打扫马厩
、医治病马,都统统交给你了,正好我也落得自在,”把孟星河当成马夫使唤,完全不容他反驳,老头已经转身离去。
我这是役马,还是养马,捏着那串钥匙,孟星河想冲上去问个明白,可是那老头已经无情的把自己草棚前唯一能挡风的破门关上,并且冷冷道:“今天你可以回去了,明日早來,”
在校场上独自站了许久,最终孟星河选择了回去,不管怎么说,自己要从别人那里学点东西,无疑要付出代价,况且來马厩喂马劈柴,也不是坏事,就当是空闲时间,锻炼自己罢了,想來,他也有许久沒有开始晨练,明天开始就恢复以前在江都晨练的习惯,为以后幸福生活打下坚实保障。
回到自己在文史馆厢房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來,左右毗邻的学子早就点上灯火,准备熬夜苦读,孟星河推门而进,就见云姨端正的坐在里面,他呲牙笑了一下,就坐在了云姨身边。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來,”
“劈柴喂马,”孟星河并不想掩饰。
就像听见最好笑的笑话那样,云姨呵呵笑道:“就你,劈柴喂马,”云姨的声音有些轻快,似乎从來沒见过她有今晚如此妩媚的时刻,往常的云姨和孟星河说不到三句话,两人就对上了眼,今天确实有些反常,不过,她随后嗅了嗅鼻子,就把玉手堵在鼻子上,似有不信道:“你真去养马了,”
孟星河闻了闻自己衣服,的确有些味道,有几天沒有洗浴的他,立刻回房抱着几件衣服,就往国子监的浴室跑去。
半个时辰之后,孟星河再次坐到云姨面前,衣服是崭新的用金丝镶嵌的上好织锦,穿在身上到凸显了孟星河根本沒有的贵气,这让平常穿惯了青衫布鞋的孟星河看上去的确有几分美男子的模样。
面对孟星河彻头彻尾的变化,云姨心里微微泛起波澜,看來梦蝶的眼光还算不错,孟星河这家伙平常看起來贼里贼气,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骨子里却有贵气在里面,云姨不是普通人,知道贵气这种东西,并不是能够装出來的,那要与生具有。
“想什么呢,云姨,”伸手在云姨眼前晃了晃,孟星河笑道:“不会是想家吧,”
云姨挡开了他的魔爪,瞪了他一眼,道:“我在想怎么完成你师父姐姐交代的事情,别忘了,要想娶梦蝶,玉仙坊的事,你是必须完成的,”
孟星河暗自咋舌,差点把这件事情忘了,云姨和自己來长安就是为了对付玉仙坊的。
难道她现在就要我去完成任务,孟星河替云姨倒了杯热茶,一探口风道:“云姨就不要太担心了,等我科考之后,花上三五天的时间,定把玉仙坊的招牌给它取下來当柴烧,”
云姨不屑笑道:“牛皮不要吹大了,你还沒把那招牌拆掉,恐怕就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
云姨的表情不像说谎,孟星河大骇道:“那除了铤而走险,拆人家山门前的招牌之外,还有沒有既安全又简便的法子,”
知难而退果然是孟星河本色,刚才还对这个男人有些好感,现在荡然无存了,云姨沒好气道:“你记得來长安之前,你师父姐姐对你说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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