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觉这种俗气,其实也挺好。也发觉了自己渐渐的多了些许人味,人情世故之味。
人活一世,草活一春,若是总想做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又哪能知道花下的莲藕虽然丑陋,却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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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徐哑巴彻底调理完毕,上次与飞鹰门那些炼气士交手后的伤,已经痊愈。当下不再等待,备好水和干粮,带上长刀便又开始深入沙漠。
这是这一次他不再是漫无方向的找寻,他来到了上次遇袭沙蟒的地方。
重回旧地,当日对战沙蟒之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沙漠灵气稀薄,那条沙蟒能修炼的如此巨大,必定是找到了一块灵气充裕之地。不过沙蟒伏延千里,能够出现在此处,那证明那块洞天福地就在此处范围,结合自己手中的半块羊皮地图,绝不会超过三百里。
而那为番子公子和老人,在见到沙蟒后,迅速离去,必定也是察觉到了异常,加上他们走过的地界,与羊皮地图上对比,他们估计是知道些什么的。
徐哑巴顺着榆木林向上找寻,沿路探查水源源头,一直找到了半夜,已经走出了纵深三百里外。
直到深夜,徐哑巴才发现了那群番子的营帐,营帐之外是几处篝火。
此时他与营地还有不小的距离,只能看个大概。
他下了马,从玉牌之中摸出那枚秋风钱,表情玩味。徐哑巴放低身子,蛰伏在沙丘之上,慢慢向营帐靠近。
徐哑巴前行了几丈,仍是看着前方,嘴角扬了扬。
“徐兄弟。”
身后一句浑厚的声音传来。
徐哑巴翻过身子,坐在土坡上,并不意外的看着老番子努尔绥可。
努尔绥可笑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老话,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徐兄弟,你这黑灯瞎火的朝着我们营帐前行,是何居心?”
徐哑巴将那枚秋风钱丢还给努尔绥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道:“那你家主人给了我一枚做了手脚的秋风钱,又是何居心?”
努尔绥可有些惊讶,随即问道:“你能认得此钱,还能察觉到钱被做了手脚,还真是小看了你。”
徐哑巴开门见山道:“先是遭遇沙蟒,你故意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留下灵气,引诱沙蟒吃我,然后给我一枚做了手脚的秋风钱,就是为了随时监视我,当然你们猜的没错,我是来找积雷山的,咱们可以做笔交易。”
努尔绥可笑道:“你认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
努尔绥可消失在原地,已经来到徐亚巴所在的位置,但徐哑巴也是瞬间消失。
努尔绥可扑了个空,随后再一次打量了下徐哑巴,恍然大悟道:“我说你的气境破碎,怎么突然有了灵气运转,原来借助了道家的丹药,还懂得使用符箓,不错,有趣,我必须要重新看待看待你了,你真是让人有些惊喜。”
徐哑巴倒是不意外努尔绥可出手,简明扼要道:“你们能找到这里,我也能找到这里,你若是脑子不笨,猜不到什么吗?”
努尔绥可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也有地图。”
徐哑巴道:“就说做不做交易吧。”
努尔绥可笑道:“将你杀了,我再取回地图不是更好?”
徐哑巴摸出随身的玉牌丢给努尔绥可,道:“这块乾坤牌被人施加了限制,天底下除了我和给我玉牌的人,谁也无法打开,老番子,不然你试试看?不过我提醒你,这块玉牌一旦被人强行去解除限制,立马就会损毁,里面的东西就会付之一炬,不复存在。”
努尔绥可当下有些迟疑,玉牌在手,可谓机会难得,但是他却不敢动手,就怕万一徐哑巴说的是真的,那就酿成大错。
番子老人思索片刻后,又将玉牌丢还给了徐哑巴。
徐哑巴收起玉牌,讥讽道:“一块洞天福地,你以为是你家后院?你吃的完吗?大家各取所需罢了,在找到积雷山之前,劝你不要多动心思,不然我死了,你们也找不到积雷山。”
努尔绥可面色阴沉道:“徐兄弟,如你所言各取所需,但你不要仗着有半块地图,就无所顾忌。”
徐哑巴笑道:“废话真多。”
徐哑巴说完牵着马就径直走向营地,压根不在意身后的努尔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