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这种东西,就如野兽,要么见不着,若是放了出来,哪又会那么容易收得回去的。于是道出一味药名。
“此药的香味有催情之效。不过,且要适量才好。人之精气,因人而异。若是过了,有损根本。”
说话间,郎中已经收拾好了药箱。那块玉石,也被揣入了怀中。拱手过礼后,转身退了出去。
此时的李婉儿,心里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那味药名。似作了什么决定一般,起身直奔西厢而去。
正在读书的允文,自然喜得乐见,又是相迎又是扶坐。
二人之间的感情,似乎于昨晚那顿饭后,有了升华。尤其是允文,上好的精气神,如换了个人一般。
李婉儿一把拉着允文的手说:“允哥哥,婉儿求您一件事儿!”
笑凝结在脸上,允文正色的打量起眼前女子,尤记得上次她这般开口求他时,竟是要他对越撒谎。
见允文半晌不言语,李婉儿似如做贼一般,目光不时打量门外,见着院内无人,急忙过去将门窗紧闭。
回到桌前,正欲开口,却又有了担忧。最终倒了杯水,以指沾之,于桌上写上一味药名。
“我需要它。”她说。
允文书读得不少,却不识药。只当是李婉儿身体有什么隐疾。脑子顿时就成了一团浆糊。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刚才不是有郎中去诊过脉吗?”此刻的允文已经慌了神。
李婉儿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握着允文的手,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开口什么也不说,只求他能想办法出去,将这药弄回来。
并且此事,还不易让其他人去办。非得是像允文才行。
于是,一见着李婉儿的眼泪,就更找不着北的允文,终是点头,将这事应下了。还废了不少口舌才将李婉儿安抚下来。
离开前,李婉儿还一再告知允文,这事儿,谁问也不能说!连我药名都不能提及!允文点头,那李婉儿一时喜上眉梢,竟扑进允文怀中,于他脸侧似蜻蜓点水般吻了一记。
为不过一瞬即逝、连吻都算上的亲昵,叫允文这个没经过情事的男子,整整失了半日的魂。
以至于一个饱读诗书圣贤的人,将尊严生生无情践踏于脚底,竟从一处似如狗洞的破墙脚,钻了出去。
抛弃自己的一切,只为换来自己心心念念深爱的女子,一时欢喜。
不出所料,李婉儿看到这味药材时,扑进允文的怀里,一口一个允哥哥,活脱脱将那傻书生的三魂七魄,唤走了七魄。
那一夜,二人怀抱于一处,坐在院中,昴望圆月。然,心中所想,却是天差地远。
允文似入梦镜,只觉得付出所有,能换得眼下光景,很是满足。就算他日,婉儿厌了他,他也能带着这晚的记忆,度过余生。
而李婉儿,看似赏月,心里已开始盘算,如何爬上那向往以久的地方!
于是,待到有人再将她领去仙睨居时,李婉儿已经难以抑制心底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