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取了出来。收好木匣,又给在教娃写字的南宫越打声招呼,便出门直奔村长去了。
“我说这一早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是你这妮子要上门。两娃呢?咋没一起带来?看看他们现在被你养得肉嘟嘟,喜人得很。”
李婶子念叨着,将刚从地里割来的青菜放在院门口,将她引了进去。
村长从窗户探了个脑袋出来:“莫不是又想出啥闹腾事儿了,进屋来说。”
如今悦瑶来村长家,等同于家常便饭,两位老人对她和孩子,也是亲得紧。
进了门,悦瑶自己倒了水喝了,将银锭子和银票放到村长面前。
“我想请人。”
村长看着那写着一百两三个大字的银票,被口中的茶水呛得直咳嗽:“请啥人?要使这么多银子?”
一百一十两!这百两银票,他活了这大数岁,还是头回见着。这丫头,莫不是又要闹出啥大动静了!
“这银票呢,是想再买些林子,能买多大便买多大!这银子呢,需请人做工,除了看护鱼塘和林子的长工,还得请些有手艺的帮我买下的林子围起来。”
“林子的地价你也是知晓的,百两能买下小半个山坡,你有啥东西要那大块去养?不是我说你这丫头,有了银子,得给自家哥儿和姐儿打算,快六岁了吧?不送去蒙学?那六礼束脩哪一样是不需使银子的?”
这里的私塾被称为蒙学,是曾考过秀才公的文人们,所办的教学机构,蒙学也有启蒙之意。
而束脩由八斤的腊肉,意为感谢师恩;芹菜,意为勤奋好学;莲子,意为苦心教育;红枣,意为早早高中;桂圆,意为公德圆满;红豆意为红运高照,组成,也称为六礼束脩。
除了准备这些,还得程拜师贴,这帖子也不随便写个便了的。必得是些有点身份的人。
“还有那拜师贴,我已经去信给墨儿,让他以秀才公的身份给你写下了。”村长拍着桌子又道:“家里的姐儿,都六岁了,得寻个师傅习女红不?以后许了人家,不得自己准备嫁妆?
女子婚配前,从六起,便要学女红,为日后嫁人做准备!所绣的被褥用品,皆以嫁妆随嫁夫家,若是女红做得不好,那可是扫娘家脸面的。甚至会被婆家的人说三道四。
“你老操啥心!我这做娘的啥不说,您倒成了爷爷了!怕娃扫了您的脸面不是?”悦瑶打趣着。
“你这丫头,咋就不识好歹呢?甭管银子再多,也得省着使!我觉着你叔说得没错!你再好生考虑一下。”李婶一巴掌拍在她头上。
“是!叔和婶子的心意,我知晓。这事儿,就劳叔给我办了,买的林子和之前一样得红契,娃儿们的事,我会操持好的。”
“得、得、得,知道你这性子拗,我也不多说了,明儿个,我就去县衙给你写文书,签红契。这请人的事,我今儿想想,明天让你婶子给把人给你带去就是。”
离开村长家的时候,悦瑶很是欢喜!不知从何时起,于成夫妇竟将她当做家人,时时为她考虑,这种被长辈呵护的感觉,甜入心间。
可让悦瑶没想到的是,虽然她已经安排了对应之策,却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