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自己稍微努努力,家里花点钱给塞那些破专业里,或是咱们学校的二本专业来的,虽然挂着咱们学校的牌子,但基础水准还是差着的。当然了,也可能是单纯的神经病。”
江攸宁:“好吧。”
“小宁儿,你可别被骗了。”路童扯了扯她身上的校服,“那些男的就挑新生骗,找几个新生谈几个月恋爱,一上床就把人给甩了。”
“啊?”江攸宁愣怔。
路童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小姑娘,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江攸宁:“……哦。”
她也想过大学要谈一场恋爱,但没想过这么早。
闻哥说了,她才16,不能早恋。
她想着等大三或大四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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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江攸宁忽然收到了闻哥短信:【妹,我受伤了。】
江攸宁:【啊?】
江闻:【这会儿在家呢,你过来吧。】
那会儿的小叔家还住在星光苑别墅,从华政北门坐11路,8站直达。
江攸宁匆忙换了衣服下楼,跟路童打招呼,“我去趟我叔家,明天早上回来。”
“好嘞。”路童比了个ok的手势,“人查寝我就说你去卫生间了。”
她一边走一边给江闻发短信:【严重吗?伤到哪了?怎么不去医院?】
江闻:【没大事儿。】
江闻:【就是我今儿跟人打架了,挨了处分,你得回来救我急。】
江攸宁:【你都高了还打架?!】
江闻:【……江小宁,别以为你是大学生了我就不敢骂你啊?】
江攸宁:【那我不回去了。】
江闻:【别。小祖宗,哥错了,你不回来今晚我爸得揍死我。】
江攸宁:【好的好的知道了。】
那年华政的路灯光线很暗,每隔一百多米才一个,设得并不人『性』化。
江攸宁下楼时已经变了天,阴风阵阵刮过,傍晚的好天『荡』然无存。
江攸宁的衣服并不抗风,但又懒得再上楼换,只祈祷不要下雨。
可没想到,她刚走出北门,雨便悄然而至。
淅淅沥沥地小雨从空中落下,江攸宁小跑了几步才跑到公交站牌那儿。
可没想到公交站牌年久失修,廊檐无法躲雨。
她又跑到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可槐树下的雨滴掉下来,并没比外边好多少。
这雨来得突然,在外边的学生几乎倾巢而动回了学校里,卖东西的摊贩也都收了摊。
快,街道空无一人。
只在不远处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一个阿姨站在那儿不疾不徐地收拾着自己的小摊,圆滚滚的橙子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
不一会儿,阿姨也收拾完离开。
这边的公交站离路灯有些远,往回看是仍旧亮着灯的华政。
往前看是凄凉的雨景,她把书包拿下来搭在头顶。
雨雾在空中弥散开来,她浑身湿漉漉的,连出租车都不路过一辆。
江闻给她发消息:【妹,你记得带伞。】
江攸宁瞟了眼,雨滴落在了屏幕上,她收了手机没回。
雨势渐大。
公交车来了203路、205路,但就是没11路。
良久。
江攸宁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感冒的趋势。
她心里低声骂闻哥,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一点儿都不成熟。
又望着路两侧,希望出租车路过,这样能避免淋雨。
但——
一辆私家车路过,车速极快,唰地溅了她一身雨水。
江攸宁:……
她忽然想到辛语骂人的一句话:灵车都不带你这么漂移的。
江攸宁往后挪了几步。
几秒后,一把黑『色』的大伞忽然悬在她的上空,遮蔽了所雨水。
她闻到了淡淡的松木香,微仰起头就看见了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黑『色』帆布鞋,只有鞋带是白『色』。
眉眼清冷,头发很短,他没有看江攸宁,只望着公交车来的方向。
江攸宁的舌尖儿在口腔转了一圈,也没敢问:你是在帮我挡雨吗?
她只是眨眼看着,但那人一直没低头看过她。
或许只是顺便吧。
江攸宁想,这个人真的好。
他只站了分钟,迎面就来了一辆公交车。
只不过不是江攸宁等的11路,而是4路。
旁边那人脚步微顿,往前走了两步,没了遮蔽的江攸宁顿时又被大雨侵袭。
伞在瞬间往后移,遮住了江攸宁。
那人第一次开口,“给你。”
声音清冷,这雨夜搭配绝妙。
江攸宁恍惚间接过那把伞,然后看着他不如大雨之中。
他的黑『色』衬衫被大雨打湿,身侧劲瘦。
江攸宁的心,噗通噗通。
她忽然鼓起勇喊,“学长,我要怎么把伞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