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宁还是一次在慕老师面前说到相亲这事儿。
慕老师的一反应是,??“跟他?”
她指得是客厅里的沈岁和。
江攸宁低敛下眉眼继续择菜,背对着慕老师,声音略闷,??“不是。”
“那——”慕老师迟疑。
江攸宁把择好的菜递去,??不知是在跟谁较劲,??“再说吧。”
她也没想好。
之前路童还给她介绍了一个,微信加了之后没聊句,江攸宁就开始敷衍他。
太油腻了。
明明刚认识一天,给她发早安午安晚安,一问在干嘛,就说在想你。
那油腻程度堪比大庆油田。
江攸宁觉着他不是在养鱼就是在大海里遨游。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经那一次之后,江攸宁对这些事又歇了心思。
这会儿,想去喜欢别人的念头疯狂长。
就是在跟自己较劲儿。
她不相信自己会忘不掉沈岁和,或者说会一辈子栽在沈岁和身上。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可以去拥抱其他的人,另一种活。
当初下漫漫是为她喜欢,??她想,有余力,也能给他好的活。
但她不想为了漫漫放弃掉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利。
可是,她现在发现为漫漫对沈岁和的亲昵,她有被裹挟着往这条路上走的趋势。
她不想。
-
沈岁和晚上在江攸宁里吃得饭。
吃饭后很自觉起身去洗碗,??但慕老师却发他去跟漫漫玩。
江攸宁也在客厅。
一直玩到九点多,??漫漫窝在沈岁和怀里睡着,??江攸宁才松了口气。
“把他抱去床上吧。”江攸宁低声说。
沈岁和应了声好。
可是漫漫的身子一落在床上,??他立马就睁开了眼睛,感觉就和刚才在装睡似的。
不止如此,他还哭。
沈岁和立马抱起来哄他,这才不再哭。
江攸宁站在门口皱眉,??“这是什『毛』病?”
沈岁和摇头,做口型道:“我也不知道。”
“那他以后都得你哄着?”江攸宁啧了声,不知是吃醋还是真心,“不你带着他留学去算了,我妈还省点事儿。”
沈岁和:“……”
他幽幽地看向江攸宁,似是在问:你确定?
江攸宁别了脸,走向客厅。
晚上十点多,漫漫才算睡熟。
玩了大半天也算是筋疲力竭,沈岁和哄他也哄得筋疲力竭。
哄孩子真是个力气活儿。
漫漫睡了,也就意味着沈岁和该离开。
“岁和你晚上住哪里?”慕老师问。
沈岁和忽地愣怔,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他自己的房子许久未住,好像也只能去裴旭天那儿,但裴旭天最近为崔明辞职的事还忙得焦头烂额。
慕老师也看出了他的尴尬,“你这次回来几天?”
“三天吧。”沈岁和看了眼江攸宁,“等那边有课我就回去了。”
他计划的也刚好,能给江攸宁完日,还有圣诞节。
后再回去。
“那就住在这儿吧。”慕老师说:“你跟漫漫住一个房间,成吗?”
漫漫那个房间原是里的客房,他平常也不住在那儿,大部分时候是跟着江攸宁睡,他的婴儿床就在江攸宁床的旁边,但这个房间里也有一个,漫漫午休的时候住在这里,地上也是『毛』绒绒的毯子,原来这房子处也不大,江洋干脆直接就改掉了格局,给漫漫玩,所以这房间里的床不算很大。
“可以吗?”沈岁和也诧异。
他的目光瞟向江攸宁。
江攸宁:“……”
“反正就三天。”慕老师说:“漫漫最近也想你,你陪他玩几天吧。宁宁,你觉得呢?”
江攸宁:“……”
隔了几秒,江攸宁闷声道:“我没意。”
“谢谢慕老师。”沈岁和立马道谢。
“不。”慕曦说:“漫漫那个房间里有独立卫间,也挺方便的。”说着忽顿了下,笑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你又不是没住。”
确实。
沈岁和还没跟江攸宁结婚的时候,上门来拜访时就住的客房。
他还记得江攸宁给他抱了一床被子来,个人坐在房间里聊天,那会儿江攸宁还很拘谨,涩到他俯身吻她,她的眼睫都会一直颤。
人没聊多久,江洋怕他们住在一起,直接敲响了房门,提醒江攸宁该回房间睡觉。
他来这边也就住一次客房。
之后再来是当天就回了,是跟江攸宁一起住在她卧室。
这会儿想起来,又愉快又难。
这次仍旧是江攸宁给他拿的被子。
慕老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漫漫睡得很熟。
显,江攸宁这次不想多跟他说话,被子递给他就往外走,但他却拉住了江攸宁的手腕,江攸宁回头看他,“做什?”
沈岁和:“聊会天吧。”
他说得很平和,也放低了姿态。
听起来像是请求。
江攸宁顿了几秒,想都不想往外走,却又在走了几步后停下。
她回头问:“你去散步?”
-
北城的天还是很冷。
江攸宁跟沈岁和走在公园的那条路上,河面已经结了冰,厚厚一层。
凛冽的风迎面吹来,江攸宁率先开口,“那我去天合,是什待遇?”
她聊得是工作方面的事儿。
不知怎地,沈岁和还有些失望。
但也只是片刻,他很快调整状态,把今天下午没讲完的话说出来。
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向来能给出专业判断。
江攸宁在这方面还是偏信于他。
但——
跟前夫在同一律所工作,她想想还是别扭。
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沈岁和看出了她的顾虑,他倒着慢慢走,笑着看江攸宁,“如果你担心我利职务之便占你便宜的话,那我也就没什信誉了。你可以自己拟合同,对你有利的,无论多不合理,我都可以让老裴跟你谈。”
“如果说怕咱们个人扯上关系的话,那现在怎样都会扯上关系的,未来漫漫读书上学,各种各样的事,你我都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咱们人必会扯上联系,就算离婚了也还能是朋友啊。况且,也不是不可能重新在一起。”
江攸宁:“嗯?”
正好有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沈岁和伸手把她作『乱』的头发弄好,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甚至没等江攸宁反应来,他的手已经伸了回去。
他笑着说:“江攸宁,我在追你,这话永远算数。”
“你说不会有人爱那样不自信的我,所以我去治病。等我的病好了,我才敢对你好。我现在也想对你好,只是还不得其。”
沈岁和很温柔地说着,声音散在凛冽的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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