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女人的声音异常沙哑,是很明显的烟嗓。刮在江山色心上,又疼又痒。
是的。
血缘关系就是如此真实,江山色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个女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亲生母亲,舒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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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门口实在不方便讲话,李青梅立即把激动的舒静安以及安静得仿佛失去了三魂六魄的江山色给拉回了屋子里。
舒静安坐在沙发上,用纸巾捂住脸,哭得不能自已:“我生下你之后,你爸爸又有了新人,就厌烦了我,非逼着我走。我当时跪下求他,想要把你也带走,可他怎么都不允许,说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硬是把你给抢回家交给他夫人抚养。而且,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还把我赶去了菲律宾。并且威胁我,不让我回国找你。我去那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死掉,是一个叫陈子郎的中国男人把我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我感激他,就和他结了婚。前几个月,他去世了,我在菲律宾也没了想念,又打听到你爸爸也去世了,想着不会再有人阻挠我。于是,便赶紧回来,想要找你。山色,妈妈在菲律宾的二十多年里,没有一天不是想着你的。”
李青梅见舒静安嗓子沙哑得紧,便去厨房为其倒了杯茶,递给舒静安,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可是阿姨,你怎么知道山色住在这里啊?”
舒静安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拿起茶杯,缓慢地将茶全部喝完,这才道:“我以前也是圈子里的人,有几个老熟人至今还在圈子里,所以我找他们打听了一下。说起来,也算是我运气好,那几个老朋友当中有人就认识文仁网的高层,告诉我说山色住在这儿。我就赶紧着跑了过来,想看看山色。就因为太心急了,还跟保安吵了架。”
舒静安放下了茶杯,转而握住了江山色的手,笑着道:“不过我的女儿真有本事,现在都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了,比我当年厉害多了。你不知道,看见你现在这样,妈妈心里太高兴了。”
舒静安说着,眼圈又红了,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江山色望着舒静安握着自己的手,舒静安很瘦,那手仿佛也只有一把骨头,硌得江山色有些疼。
江山色缓声道:“妈,你在北城是住哪呢?”
舒静安叹口气,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钱,就住在附近的小旅馆里。”
江山色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了舒静安的手上,仿佛下了一个安静而坚定的决心:“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吧,我们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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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舒静安便在江山色家的客房住了下来。
刚睡到半夜时,李青梅则抱着枕头来到了江山色的卧室里,挤入了被窝里。
黑暗中,李青梅道:“问你个问题。”
江山色直接给出了标准答案:“爱过,睡过,下一道。”
李青梅差点没把她一脚踢下床去。
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李青梅犹豫片刻,问道:“我说,你要不要找人调查下?怎么我总觉得你.妈妈的那个故事挺奇怪的啊。二十多年了,音讯全无,怎么忽然就找来了?”
夜色浓稠,屋内光线黝黯,寂静如水,在房间内沉浮。
江山色背对着李青梅躺着,始终没有说话,好半响,才打了个哈欠,含糊道:“你啊,就是电视剧看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不跟你说了,快睡觉吧。”
说完,江山色把被子蒙住了头,真正演绎了番蒙头大睡。
李青梅还想说什么,但见江山色已经睡着,只得将话咽下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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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江山色把舒静安安顿好后,自己便去到了文仁网总部录制节目。
文秀依照惯例,进入化妆间,把脚本递给江山色,正准备离开时,江山色却叫住了她:“文秀,问你个事,一般你平时习惯怎么逗你.妈妈开心?是给她买东西吗?”
文秀想了想,回忆着:“一般我妈生气的时候,我就会带她去吃好吃的,然后带她看场电影,最后再带着她逛街。基本做完这三件事之后,再大的气,妈妈也会消了。”
江山色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文秀好奇:“山色姐,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江山色也没掩饰,道:“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向你请教一下。”
文秀也大概知道江山色的身世,便也没有再多问。
待文秀离开之后,江山色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打开钱包的夹层,里面安静躺放着那张红色的护身符。
她曾经还为了这张护身符,跑去了秦年时的半山别墅,砸了他家的玻璃。
江山色抚摸着那张护身符,尽管小心保存着,但护身符已经逐渐褪色。
这护身符是江山色七岁那年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