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便生出恐怖的模样,一下子她四分五裂,魂飞魄散;一下子又从暗处变作恶狗出来咬人;一下子又变飞马狂奔,似乎有什么东西追她一样;一下子又见她倒地哀哭,似有什么伤心事情,牧田从梦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身体从没有这么沉重过,梦里的景象宛如真的一样,在眼前晃过不停。
第二天上午,挖机再挖的时候,棺木一下被挖开,当着的木板也应势掉了出来,师傅看到人头骨,也就停了下来,打电话叫危书记过来看,危安谷一看,这不是新坟啊,也不敢动,叫来市里的考古专家,把墓打开,里面果然有二具尸骨,再往里挖,有不少瓷器、玉件、衣裳,放在棺木的另一头,他们把这些带回去研究,全村的人听到这事情,大家都认为这就是村里一直流传的那个传说,那尸骨一大一小,明显是一男一女死后留下的,可就是不见那块传说中道长留下的神奇的方正碧。
这墓正是奴岚的寄生之处,直到牧田打手电筒一照,方正碧见了光,失了多半法力,不仅连累了它仍在方正山洞中的元神,还导致它再也不能镇压蛇怪,更没有了收藏业力的能力,奴岚的业力瞬间溢出,回到她的法身,当时牧田吓了一跳,仅仅以为是磷火而已。
只要一沾业力,奴岚马上会神志不清,魂魄开始飘荡起来,六道强光照射,惊得她四处躲藏,等她回过神来,稍稍清醒,行了闭胎之法,赶紧去山间找镇灵大仙,在方正山找了一会,没找着。
不多时,镇灵大仙感应到她来了,来到她身边,给她施些法力,她才稍稍定下神来,从过去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大仙不禁叹道:“这天上方一日,地上便一年,世道变化如此之快,这方正碧出现在阳世,已染恶业,若遇亡灵,必定讨吃,与那蛇怪无异,蛇怪因为没有方正碧的镇守,睡醒之后,只怕也要出来作乱;这碧吸食元神,将来会化生成人,和那守义一样,也会造业,你是去不得了,遇见它,必连元神也要吞食,你要赶紧收了这闭胎之法,投生六道,不至飘游在三界中阴处成为孤魂。”
奴岚说道:“我来此正是为了请教此事,烦请大仙指导。”
“如今此碧落于牧田之手,粘了阳气,已成有情之物,不过这成形之物,也只是方正洞中的化应之物而已,只要牧田带石而来,必会回到洞中,藏于无形之处。只要没有灵体入碧,法力就在,这次棺木被毁,山地开裂,应了那符咒,而方正碧像牧田一样,粘习了阳气,失了灵力,已经无法镇住那怪蛇,看来牧家口已有劫数!今日丑时,我通过咒语,尚可以追随此物,观想未来,且带你去看一番。”
奴岚对于劫数并不感冒,只是这没有方正碧的保护,元神必会破碎,与牧田再想见面,那就难了,心里不免叹道:“原想投胎与守义再续前缘,不想,投胎不成,人已成婚;如今等候机会,方正碧居然落到了守义的转生之手,失去保护,这等命苦,好生难过。”
大仙说道:“世事皆有命数,一切也有机缘,你也不必难过,到时都会因缘化业,得道彻悟,那时的境地,才是圆满的境地。”说完镇灵大仙口里念念有词,那碧石的意形来到眼前,大仙把手一挥,奴岚见一年轻女子,二十来岁,尚在学校读书,不知何意,便问大仙是何缘故?镇灵大仙说:“这碧石自从见了光,落入人手,也沾了情缘,法力不似以前,不过,这女子必定与牧田有一段情愫,你可化生病菌,进入体内,她必大病一场,此时元神不稳,你可待机进入体内,但是,一旦元神入体,前世记忆悉数忘记,便能与牧田见面了。”
“我如何化生成菌呢?”
“成菌就是渡劫,佛曾说过,一杯水里都有八万四千众生,一个病菌就是一个法身,生死幻灭,都在一瞬,你化生成菌,别人只是病痛一场,少则几天,多则半月,但你却是生生死死累世之劫,当她生病不适体温增加时,你便如同在炼狱火烤,体温升高一度,你便感觉上升千度万度,直到那热度把你烫死,如果她此时受不了,必定神经错乱,元神脱离肉体,我再念咒助你脱离病菌化生之体,重新获得法身,趁她晕死过去,抢得她的肉身,然而此事难度甚大,在于,她虽然元神离开,业力尚在,你虽然元神进入,业力未带,到时她的业力会影响到你,虽然你可能不情愿,然而却身不由己,我把她的元神镇压在此,把你的业力收在此处。”
“我已困于这古墓六百年,就在此生为续前缘,今生若不可得,宁做孤魂野鬼也罢。”奴岚不免心里哀叹。
“化生为菌,无耳无目,心性痴盲,宿主必病,神经错乱,此为恶业,碧石尚有法力,可助你重返六道,你何不借此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