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失了三魂五魄一般。
“还能怎么死,当然是我杀的。”
“吕继才!!!”邓汉炎眼珠仿佛要暴出。
“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呀。”吕继才把脑袋凑到邓汉炎身上,被邓汉炎一把推开了。
“你会慢慢死在我手上。”
铃儿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邓汉炎,脸时而近,时而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她看清眼前这个男子。
“辛……”
“王妃你醒了。”辛彦之打断了她的话。“王妃娘娘醒了,快宣御医。”
辛彦之带着毕月回江波殿时,毕月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照阿郭的吩咐,带了一件鹤氅去北河花园,去到时才看到辛彦之浑身湿透,他这才知道手上鹤氅的作用,他慌慌张张地将鹤氅披在辛彦之身上,按阿郭所说,强行将他拉回了江波殿。
刚踏进江波的门,缘遥不顾门外还有谁,一甩袖子,内力从撑起的袖管立刻窜到门上,两扇门被重重的合上了,阳光透过缝隙射进来,都能看到关门扑起的灰尘,被突然而来的风扰了清净,纷纷不满地在半空中跳起来,翻腾着抗议。
殿外的三人都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回头想看时,只能看到两扇厚重的木门,江波殿还从来没有在白日关上过殿门。刚刚关闭殿门的这股内力,让谢冲和水月都吃了一惊。一向温文尔雅的缘遥王子,竟深藏不露,从这股力量上判断,内力应在水月和谢冲之上。水月和谢冲互看了一眼,继续心无旁骛的站岗值守。刚才,缘遥王子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阿郭却一脸焦急,反倒是假面永一师父,怒目圆睁,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
“今日,你犯的错不可原谅。”缘遥咄咄逼人质问辛彦之。因生气,瞳孔也放大了,眼神里有着君王复利一样的居高临下的姿态。他的双眼都瞪圆了,怒视着辛彦之。
“殿下饶命,小人,小人觉得那是一条人命,才一时心软,出手相救。”辛彦之方才在白莲池旁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在缘遥的眼中,辛洛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他可以不喜欢,但别人也不能触碰。辛彦之觉得解释是个棘手的问题,依缘遥偏执的个性,他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此刻他的生死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今日,他有种屋漏偏逢连阴雨的感觉,见到了怀柔,身份被荞衣识破,铃儿又差点儿被淹死。
“生死由天,人也插手不了。”
这话从缘遥嘴里说出来,又冰冷又无人情味。辛彦之想到了前几日谈起的西夷之战,生命对他们这些王族微如蝼蚁,他们冷血,残酷。
“殿下,哪怕你再不想娶辛勖之女,但至少现在,她是你的王妃。身为夫君,理应保护自己的女人,她一次次的身处险境,无数次的命悬一线,难道不是承了殿下的因吗?”
辛彦之的这些话,缘遥何尝不明白,但这就是朝堂之争,冠冕堂皇的背后,都是血迹斑斑。他又想起在北河花园她送他的方帕,她是纯善之人。
“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不给你点教训,怕是你下次也都记不住。”缘遥一抬手,一掌劈在辛彦之的心口,受这一掌,辛彦之五脏六腑都被掌力挤压在一起,噬心的痛在咬着他的身体,他一口血冲到嘴巴里,喷在地上。
“王妃娘娘之于王宫,是最弱的那个,她手无寸铁,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卷进了权力之争中。对于这样一个无知的人儿,人们亦不肯放过。西夷之战,那些想活着人不过是一介草莽,殿下全杀了,便是军功。”辛彦之鼻子哼出一股气,他心底在笑,笑得无奈、笑得心酸,是在嘲笑王权亦在自嘲自己的天真,假扮缘遥,来到北冕城堡,他原本以为能一展自己的报复、走了一条捷径,这何尝不是他的下场?辛彦之不跪缘遥了,从地上站起来。
“混账东西。”缘遥一挥袖子,一掌劈到辛彦之胸口。辛彦之身体内的器官都在翻江倒海,仿佛被缘遥一掌劈的错位了。
“殿下,饶命啊,他没有内力,经不起这样打的。”阿郭跪下来替辛彦之求情。缘遥收回掌,他强撑着摇晃的身子。
“先关他三日。”缘遥说完,转身离开了。走到正殿,他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