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关系的,她已经在自己手中,再也不会离去。
凉如水的夜色里,缓而无声远离七重朱阁后,白衣赤马,孤骑绝尘。
午时,跌落的茶盏声打破武林不易而来的沉静,脚步匆匆,面色阴沉,猛地推开房门,床上火红婚服整整齐齐叠放,一切平静如无人曾居住,唯有桌上半块玉佩证实这确是她存在过的地方。
“红弦堂主的马……不见了……”
不见了,任他如何信任,她还是离他而去。
清脆哭声夹杂着急促脚步闯进,见到黑衣男子手中羊脂玉佩刹那,一直哭喊的弄夜神奇地止住了哭声,小小手掌伸向玉佩。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一着急,接连不断的咳声又涌了上来,华玉默默将手掌覆在紫袖背上缓缓度力。
半举的手颓然滑落,曾经她视若珍宝的玉佩跌落地面碎为两半,那是不可复原的裂痕。
势态未明,但紫袖相信红弦不会毫无理由弃他而去,定是师父在中间做了些什么,可眼下韦墨焰不可能听进去这些,当务之急先要让他安稳下来,至少别像之前那样怒下杀令。
“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来不及禀报先出去了,晚些便回来也说不定。”
“是啊,少小姐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我这就去寻她!”
都是借口,她是刻意离开的,所以才留下这玉佩在桌上。
不管是为了什么,祖父也好,其他也好,她为什么不肯相信所有困难他都会解决,为什么偏要选择独自一人离去,为什么总要与他分道而行又为什么一次次留下他一个人?
明日,便是婚期。
“你们先下去,派出所有人手,哪怕知道她去向也好。”背着那袭了无生气的玄色身影,紫袖低低吩咐道。
如果明天婚礼上红弦没有出现,她不敢想象韦墨焰会有如何反应。
爱至深,痴近绝,一念为人,一念成魔,江山无限不见,只慕红颜如雪,偏偏千般烦扰尘事难斩断,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
何苦更甚于此?何痛更深于此?何绝,更堪如此?
余人皆提心吊胆四散而去,只留一袭堇衣一道温雅。
“她若是想弃誓毁约便不会留下这玉佩,大概是师父逼迫才会如此。我这就去找师父,也许会有些线——”
“滚。”
冰冷,阴沉。
倒吸凉气,暗自心惊。他这样,竟是如魔障了一般。
那一瞬心如撕裂,却不是因他恶言相向,只是悲于这二人走到今日仍有如此之多磨难劫数尚未度过,两次婚事皆破灭,他的心必然伤了又伤。
愈发阴寒的气息蔓延无边,冷得怀中弄夜开始啼哭,一声声,任紫袖怎么哄也不肯安静。
若是平日,他总会皱着眉走到身边,手指轻轻刮着粉嫩的脸颊逗弄夜笑,平和得如同常人,可现在在紫袖面前的男人只肯给她无声无息的身影,颓废且混乱。
“红弦这一走,却不知何时能再出现。
“华玉,”轻柔地将怀中婴儿交到身后沉默男子手中,低头轻轻一吻,哭闹的孩子渐渐安静下去,“你带弄夜先回去,我去找师父。”
那样的身子根本不能太过劳累,华玉下意识拉住她手腕,眼中担忧不尽:“你留下,我去找。”
“师父怎会见你这外人。”回头看看追随半生的那人,雍容却苍白的脸上最后一丝红润消散,“总不能看着他们两个就此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