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州离教十分低调隐蔽,就连乔飞雪也只从传言和一些孤僻抄本中才得知其些许门道,正面遭遇这还是第一次,究竟对方是否真的为离教之人上尚不能确定。
韦墨焰等内力极为深厚、心意坚定的高手自然不会受其影响,可后面跟随的破月阁普通子弟很多都是既无提防又没有足够内力抵抗,纷纷双眼涣散,脚步蹒跚,眼看被摄去心魂。
那脚步声总感觉渐行渐近,门前却一直无人出现,看来其中还有其他密处。沈禹卿向九河少弼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守在韦墨焰与夏倾鸾身边。刀破冷风,颀长身躯直奔正殿正门内掠去,弯刀寒光所过之处接连砍断木制扶栏和门框,巨大的响动掩盖住怪异脚步声,这才减少了坪上子弟们被迷惑的人数。
“装神弄鬼,看你可有金刚不坏之身!”一声冷哼,沈禹卿反握刀柄于身前,从左至右横扫而过,巨大刀芒带起流风落叶席卷而去。
沈禹卿也算是个资质出众的人才,刀剑弓索杖棍刺钩无不精通,却偏爱这煌日圆刀杀气凛凛威力十足,每每出手必然造成巨大破坏。这一刀用了他只三分不到的力度,竟让整扇紫杉大门彻底破碎,迸起的木屑四散飞进殿内。
一时万籁俱寂。
殿内无人,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宁静无声。
“好霸道的刀法。”许久后,方从身后传来止不住的赞叹声。沈禹卿蓦地回身,然而目光仅捕捉到飞向殿外的衣角,那动作快得双眼难以追踪,只好紧随而上跟了出去。
广坪上依旧是破月阁的那些人,不多不少,而韦墨焰正负着手看向正殿上方,眼神清淡。
尘埃遍布的琉璃瓦上坐着一袭碧衫,身形匀美修长,脸上半扇面具遮挡住眼额,皮肤细若白瓷,唇似涂朱,微曲长发如瀑并未扎起,就那样懒洋洋地垂在明黄色瓦上,发端却是与那琉璃瓦相近的颜色,三两眼,竟看不出其性别。
“阁下可是离教之人?”乔飞雪诧异到。
离教虽在中州,可其教内有不少碧目黄髯之士,当是西域一带民族迁徙而来的分支,因此也有不少人推测他们所用咒术来自西域密教伽罗天。但离教一向低调少见,怎么会出现在重华门,又为何要对破月阁进行攻击呢?乔飞雪知天下大事博古通今,却永远不懂那些心机谋略,只能做个旁观者与刀笔人。
清如流水的声音自殿上那人口中发出,怪的是仍旧雌雄莫辩,略带戏谑:“都道江南儿女多柔情,怎地刚见面便如此粗鲁?韦阁主,你该好好管教管教部下了。”
“息赢风在哪里?”坪中央站着的玄衣男子桀骜冷傲,吝惜言语一般只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自然是归入我离教门下了。”那人从袖中拎出一只不知名小兽放在手中把玩,面具后笑自眼出,“重华门已灭,息赢风不再是重华门主而是我离教仆人,教主有命,若是韦阁主愿退一步大家便相安无事,若是执意要杀息赢风——”
韦墨焰眼神瞬冷,在碧衫翻动的刹那已经身形急动,几步跃上正殿之顶,然而那袭碧衫猛地隐入一片突然而来的迷雾中消失不见,只剩妖异笑声四处传来。
“我们教主对破月阁中某人很感兴趣,不如,用息赢风那条贱命换红弦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