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茂作排兵布阵,开始严肃对待自己面临的困境,除向铁路线方向派出了阻击部队,还严令自己掌握的主力军团向周边扩散,将防御范围扩大,以期能够坚持得更久一些,这场战斗时间拖得越长,就对他越有利,这点他明白。
马迁安听到情报分析,意识到鬼子将要做顽抗,也可以说将自己作为诱饵摆在这里,引导援兵聚歼出现在此地的抗联,此仗时间不宜拖长。
面对如此局势,马迁安与几个主要军官进行了短暂的研讨,决定对敌军部队里的伪军进行分化劝降,即使这部分人不能马上投降,但总比不劝好,喊几句话而已,难道我们还怕lang费唾沫吗?
战争不仅是物质力量的角逐,也是精神力量的较量。我军为了歼灭入侵之敌,不仅在战场上英勇作战,消灭日寇,而且还充分发挥了我军的政治攻势,加强对敌伪军、伪组织和敌占区民众的政治宣传攻势,瓦解敌军的士气,摧毁敌军的意志,削弱其战斗力,起到了军事无法替代的重要作用。
这些工作我们一直在做,对敌劝降书与演讲词和劝降方案都是一套一套的,从不缺乏。
纵队宣传股长王基石领受任务后,迅速将自己的人员分到战线的前沿,自己则领着几个大嗓门的战士前进到了森林边缘,对着远处的满洲国兵的阵地喊起话来。
李少刚,这个马迁安从抗**部带回来的神枪手,能侃能喊的家伙担任了第一喊话手。
“伪满洲国的国兵弟兄们,能吃饱饭吗?别跟我扯,你们能吃上大米吗?不能吧,那为啥鬼子能吃上呢?为啥不给你们吃呢?公平吗?不公平吧?”
国兵弟兄们,你们有的为生活所逼,有的被敌人欺骗威迫,而当了“二鬼子“。原想是能够养家肥己,所以虽然是受尽了鬼子的气,挨了“二鬼子“的骂名,还是干着这不露脸的事。但是小鬼子也不把你们当人看呢,稍有小错动辄打骂重者不问青红皂白就杀死,我说的对吧?那你们还混个什么劲呢?
俺们抗联有句话,叫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今天我到没指望你们投降过来,但是只要你们不对着我们开枪,抗联也绝对不会对着你们开枪。我们抗联的战斗力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小鬼子凶不凶?凶吧?不照样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所以告诉你们啊,你们在开枪前可要考虑清楚了,实在迫不得已开枪,我要求你们不要瞄准射击,不要糊弄我们,你们真打和假打我是分得出来的,做朋友还是做敌人你们自己选,可不要选错了!
与此同时,其余接敌位置上也有人举起电喇叭“喋喋不休”起来,他们与李少刚说的大同小异,都是揭露日寇欺压国兵的事件,还有就是激起这些伪军思索,思考自己的身份,激发他们的羞愧感,从而动摇他们的军心。
喊了一通,李少刚又组织起许多战士进行百**合唱,转瞬间,《松花江上》那悲怆动人的旋律回荡在这块阵地上空。
伪军阵地上,伪军们趴伏在地上或匆忙挖掘的浅沟内,装作“严阵以待”的样子瞄准着前边的树林,实则在偷偷地注意听讲。
昨日战斗了一下午,领受了这支抗联不同寻常的炮火和战斗力,伪军们心中也是直打鼓,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不害怕的。若是放在从前,他们对抗联是不屑一顾,除非被包围迫不得已才会有害怕的心思,原因是他们认为抗联战斗力弱人数少,基本上威胁不到自己的生命,可现在不这样想了,连“皇军”都拿这支抗联没办法,伤亡惨重,那自己上去跟人家硬干,下场不会比“皇军”更好。
保命要紧,听听无妨。
喊了两遍,伪军队伍中的担任中下级军官的日本顾问也醒过味儿来,几个中国话较好,能听懂大概意思的顾问开始嚎叫,阻止伪军们继续受抗联的蛊惑,几个过于“认真”听抗联宣传的伪军士兵遭到了毒打。
十几分钟过后,有低级顾问跑到野崎茂作的指挥部向他汇报了抗联的宣传活动。
野崎茂作作出了回应,命令凡处在第一线的伪军向喊话点开枪射击,以表不受抗联宣传,表示依旧向皇军效忠的姿态。
枪声骤起!首先还击的是满洲国第四军管区混成16旅第一步兵团一营200多国兵。距离森林边缘数百米,兵们都很卖力的放着枪,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只打得树林边缘处枝叶乱摇,树叶乱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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