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蓝蜓苦兮兮终于从杜家二娘那里出来,天色都已经很晚了。
兰鱼在外面等他。
“兰鱼哥哥,我好惨啊~姑婆说,未来一个月都不许我出府了,两年之内都不得离开都城。”
这个惩罚实在是太狠了。
“你还是乖乖听话吧,这次公子和二娘能轻易饶了你,那是你的运气。”
“好吧。”蓝蜓也不敢再有异议。
“公子在等你,跟我过去吧。”
“表舅又要惩罚我啊?不是已经放过我了么~”蓝蜓躲开老远战战兢兢问。
“你想多了,公子是有话要问你。”
有关于南宁侯萧宁,杜晚枫确实有不少事情亟待于了解。
书房二楼,杜晚枫已经温了一壶好茶。
外面明月高悬,亭子四周还各挂了一盏八角灯,昏黄的灯光柔和又宁静,衬得月夜越发温柔。
兰鱼站到杜晚枫身后,而蓝蜓则在他对面坐下了。
“先跟我说说吧,那日燕离退兵的事情。”
从旁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哪有这个亲历者知道得清楚?
“当日的情况,以你的认知来看,适不适合追赶那些残兵?”
蓝蜓沉吟着,面上有着平时少有的认真与严肃。
“舅,您问这些,是不是朝廷在怀疑南宁侯?”
“你不必管这些,你只需要知道,表舅不会坑害任何一位对我大闽赤胆忠心之人。”
“那如果一个赤胆忠心的人,在某些事情上犯了一些小错,能原谅吗?”蓝蜓又问。
“这就要看是什么性质的错误了。”杜晚枫也不会把话说得太过笃定,得就事论事。
“表舅我不是一个古板、完全不讲人情味的人,我得先知道实情,再去看怎么处理。”
“嗯,我相信表舅。”
如果说连面前人都信不过,那蓝蜓就没有能相信的人了。
“那日,侯爷率领五千轻骑追赶詹世奇残部,眼看就要追上将他们全部擒获、斩杀。但侯爷却勒令大家停止追赶,随后用大弓射伤了詹世奇,还让他带话给燕离王——”
那句话杜晚枫知道,已经在坊间传开了。
无不赞颂南宁侯的霸气,都觉得大快人心。
“当时刘副将就曾向南宁侯请示,问他是否真的不追了?如此大好时机,千载难逢。这次将人放了,很有可能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但南宁侯却二话不说,坚持带着所有人回城。”
“那你认为他是因为什么放弃追赶?”
“可能是怕对方还有后招,避免无谓的损失?”这话蓝蜓自己说得都比较心虚。
杜晚枫看着他。
那眼神穿透力十足,仿佛将对面人心里面的想法都洞悉了。
一句话不说,蓝蜓自己就全坦白了。
“詹世奇当日那副样子,分明就是穷途末路,没看出有什么后招。而且南宁侯素来不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作风,所以我实在是想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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