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正胡思乱想间,诺基亚5300的和弦铃音响了。
“忙什么呢?”张少华熟悉的声音。
“不忙什么,闲坐着。你呢?”
“恩,那你来北校门口吧,我和婉儿一会就到。”
刘润新心中满不是滋味的,象宿舍的其它兄弟一样,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穿着自以为得体的衣服,将4200元仔细地收好,不一会儿来到了学校门口。
天还没有全部黑透,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缓缓地停在刘润新旁边。车窗玻璃滑下,张少华戴着墨镜冲着刘润新示意上车。
徐婉儿在副驾驶位,扭头和他打招呼。
“润新,你怎么黑成这个样子了。”张少华边开车,边从后视镜扫了刘润新一眼。
“没办法啊。连续一个星期风吹日晒的,想不黑都难。”
“刘同学,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啊?”徐婉儿好奇的问道。
“徐姐,你不是去北京谈生意吗?怕影响了你的工作,就没敢打。”
“白天有事,晚上也不工作啊。我也没你的电话,要不早给你打了,也不知道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早好了!”刘润新心里一阵甜蜜,“这是剩下的钱,给你!”
刘润新把包好的4200元钱给徐婉儿递了过去。
徐婉儿略有些生气的样子,瞪了刘润新一眼,然后把目光扫向张少华。
张少华饶有兴趣地扫了一眼刘润新的举动,看到徐婉儿看自己,不由失笑:“看我作什么?哎,润新,你就收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徐董哪在乎这点钱啊。”
“恩,那我就收下了。”刘润新脸微微一红。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出于礼貌,他也应该表示一下,但是他的表示反而让徐婉儿觉得很虚伪。
一路上,徐婉儿不再和他说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张少华聊起北宁的一些生意上的事儿。
有些后悔,有些不满,还有些纠结,复杂心情驱使之下,刘润新想起了高菲菲。他觉得原来高不可攀的高菲菲,经过上次的风波后,好象变得可以亲近的样子。而徐婉儿的高姿态,让自己很伤自尊。
吃饭的地方,是东海省最好的五星级酒店。虽然张少华和徐婉儿穿着也很随意普通,看上去很自然、得体,而刘润新精心挑选的衣服,在金碧辉煌的豪华包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刘润新如坐针毡地陪着两个大富大贵的年轻人,谈论着他插不上嘴的话题,渐渐有些后悔来这顿食之无味的饭局。
虽然表面上,刘润新还在维持着场面上的微笑,但是他的心里很冷,他很想早点结束这个不属于他的时间,张少华和徐婉儿微笑的敬酒,在他眼里成了一种上位者的怜悯,他渐渐地放开了,一杯杯的法国25年的波尔多干红,象倒白开水一样倒进了肚子。没一会儿,他醉醺醺不省人事,在醉倒之前,他模糊地看到徐婉儿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心里忽然有些痛。或者,徐婉儿并不是有意地伤害自己,或者,自己过于敏感,但是无论如何,和徐婉儿在一起,他没有自信,虽然自己只是草根一枚,但这种感觉并不好。说起来,他不喜欢强势、事业心强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如此美丽。
半夜,刘润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下铺范伟的床上,而范伟在自己床铺上打着呼噜。
他从暖壶里倒了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的温开水,摸着有些隐痛的伤口,一点点地进行回想。
恍忽间,他记得好象在豪华包间、在酒店大厅、在张少华的宝马香车上都忍不住吐的稀里哗啦。
哎,可真会挑时间、挑地方,他的脸有些发烫。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清醒,脑袋比什么时候都转的快。
他拿出手机,在黑暗中拨出一个电话。
过了好久,一个慵懒的声音。
“喂,谁啊?!”
“我,刘润新。”
“哦,你有事吗?”
“没有,只是,晚上对不起了。”
“哦……”电话里的徐婉儿不知道什么表情,“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刘润新条件反射似地说。
“那你早点睡吧。”徐婉儿打了一个哈欠,扣了电话。
“其实,我想说我爱你。”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刘润新喃喃道,借着酒意他似乎忘记了阶层差距,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会儿想着徐婉儿,一会儿想着高菲菲,刘润新心情忽阴忽晴,折腾到五点多,终于睡着了,感觉只睡了几秒钟,就被起床的闹铃吵醒。
一天的军训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