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凋零

头，就越能存活下去。

    看来的确如此呢，演……

    枪兵的小卒们，已经消耗殆尽。

    李如松，已经被我们的士气惊道，一动不动。

    兄弟们，一鼓作气，目标李如松！

    “诺！”

    前方出现一个驼背的身影。

    “鄙人来俊臣，见过光武皇帝陛下。”

    驼背者讪笑道。

    “陛下，您已经输了，为何不乖乖投降呢？”

    “如果陛下能向我来俊臣投降的话……”

    “作为我来俊臣的奴仆……”

    “不仅能保存性命，甚至能有前所未有的体验呢。”

    “嘿嘿嘿……”

    是吗，你这样的戾臣，也有了登场的资格了吗？

    “不瞒陛下，鄙人的才能，恰好能让陛下生不如死。”

    是吗？倒要见识见识！

    众将听令，继续前进！

    “诺！”

    “上者疑，下者惧……”

    来俊臣开始缓缓陈词，两眼紧闭。

    脚下生出紫色的幽光。

    “世之道，人不自害而人害也……”

    “奸不自招，忠不自辩……”

    “恶无定议，善无定评……”

    “刘秀，我的女皇陛下，事已至此，可不要怪鄙人……”

    “就让你见识见识鄙人的才能--《罗织经》！”

    话音刚落，眼前出现一篇一篇书卷，在空中交织着。

    “这本《罗织经》，可是特别的武器，女皇陛下，您所见到的，可是您最不想见到的东西呢。”

    这些……是我亲手烧掉的……臣子们的书信……

    为什么！

    来俊臣！

    我明明没有翻阅就全部焚烧了，为什么你会有！

    “不瞒陛下，鄙人并不持有，您所见到的，是您自己内心的恐惧啊！”

    书卷一卷一卷在眼前展开！

    可恶，邓晨，你身为朕的亲属，竟然私通王郎……

    王霸！

    赵憙，王常！

    众将已经纷纷在我身后跪下伏地。

    李轶！原来杀我大哥的，正是你本人！

    为什么！

    你们一个个表面都是忠臣，为什么私底下会背叛我！

    难道，人与人的信任，就那么脆弱吗？

    为什么！

    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罪？！

    回答我！！！

    “陛下，臣从未背叛您……”邓晨。

    那这些书信是怎么回事？！

    “这些，只是陛下排解不掉的疑虑和忧愁，并不是真的。”

    不是真实的？

    可这些确确实实摆在我面前啊！

    难不成，你要我相信你的空口，而不信白纸黑字不成？

    你要我相信你的巧舌如簧吗？

    这样的辩解，和那些奸臣，有何区别？！

    难道你扪心自问，一丝叛意都没有吗？

    演死后，你们不都是离我远远的吗？

    “陛下！”邓晨吼道。

    “伯升死后，第一个和他撇清关系的，是陛下自己啊！”

    ！！！！！！

    ！！！！！！

    没错……

    确实是这样呢！

    演！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泪水已经忍不住滴下来。

    …………

    可是，这就是乱世啊！

    为了存活下去，不惜把死去的亲人踩在脚下。

    这么算来，你们对朕的背叛，又算得上什么呢？！

    因为朕自己，就是一个无德的小人啊！

    …………

    “既然陛下怀疑臣，臣只有以死来表明清白了！”

    说完，邓晨直视我的眼睛许久，然后双眼紧闭。

    取出腰间短剑，向心口刺去。

    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腥红的抛物线。

    溅在我的脸上。

    姐夫……晨……

    “陛下，臣自问有罪，本想侍奉陛下余生，以抵消罪名，事已至此，只好以死谢陛下了！”

    李轶跪着的身躯直起，双手捧剑，向着自己的脖颈猛地砸去。

    头颅和身躯断开了一半的连接，向后折去。

    红色的切口，血液一股一股从肉块间涌出。

    李轶！……

    “陛下，臣等愿以死谢罪！”

    剩下的十个男人，有的将刀刃扎向心口，有的刺向腹部，有的从脖颈出划出一道血柱。

    鲜血逐渐涂满身下的地面，漫上双脚。

    ！！！！

    ！！！！

    ！！！！

    你们……

    都要……离朕而去吗？

    君王，就是这样的滋味吗？

    欺骗、阴谋、利益、博弈……

    和孤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朕……错了吗？

    一生，都是错的吗？

    我想要的，只是南阳的田园啊……

    丽华！

    演！

    残阳，如血……

    白裙已被染红。

    残发在额前飘动。

    手中的剑，已经太沉重了。

    盔甲，太沉重了。

    已经不知多少的泪水，混着血水

    顺着脸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