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回去。”云薇虽然人很不舒,头晕目眩的,还是不想就这么离开了。
知道他多等一日,就会多焦灼一日,害怕那个女人不会是他的母亲,今天,明明天气很恶劣,报道有大风雪,而他手上的纱布拆开了,就一刻都不耽搁地赶来这儿,可想而知,他有多想见那个女人。
“不回去是吧?那我只好将你打包走了。”说着就要将云薇打横抱起,却听到一阵相谈甚欢的声音。
望过去,只见一个带着斗笠,黑色纱布顺着斗笠滑下来的女人,侧着头与身旁一位笑的憨厚的中年男子说着话。
云薇紧拽住他的手,开心道:“他们来了。”说完,就拉着他,朝那个女人和那名男子走去。
来到他们的面前,还是那位渔夫认出了云薇,对身旁的女人道:“是云薇来了。”
“是云薇啊,我戴着斗笠,都看不清楚是谁了。”她声音沙哑地说着,手指了指身边的这个身影挺拔的男子道:“这位是?”
云薇回道:“他是我的爱人,不过......不是先前那个。”
“好,好,你能从以前的伤痛中走出来,也不枉我救了你。”女人说道。
眼看着雪越下越大,跟鹅毛似的,渔夫对着云薇他们说道:“外面太冷了,走,我们到屋里去说。”
“恩,好!”云薇应道,刚想拉着少宣的手去小木屋,眼前一阵晕眩,身子就要往地上瘫去,幸好被他及时地揽住。
屋里,升着炉火,让冰凉的空气渐渐地温暖起来。
女人拿着毛巾为昏睡着的云薇擦拭着脸颊,对于紧盯着她瞧的那道目光完全不去在意,任何一个人对于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都会感兴趣,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目光了。
渔夫在厨房间准备着晚餐,房内静谧且安详。
少宣的心里一直在挣扎着,害怕问出了口,她的回答与他所要的答案并不符合。
难得出现了希望,他不想接下来面对的是失望。
虽然早听云薇说过她的脸被毁了,但是只要是她,就算面目全非了,也一直都是他思念了那么多年的妈妈。
“她只是冻晕了,睡一下,身体暖和起来,就没什么大碍了。”她声音沙哑的就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虽然听上去不好听,但是却有种时间沉淀下来的颤动人心的沧桑。
“恩!”他应了一声,俊眉紧蹙,目光深凝地盯视着她,最终问出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茺笙。”
“跟‘重生’这两个字谐音啊,想必没有人会一出生就取这么一个名字吧,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真名。”
“云薇将你带来这儿,想必你多少了解我的过去,过去的一切都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名字也一样,我就叫茺笙。”
“那你20年来都不见上一面的儿子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吗?你是打算跟那个男人一辈子待在这儿,永远都不去见你儿子,让你的儿子一直当他的母亲死了吗?”他目光深邃地似能透过面纱看进她的眼底。
“这好像是我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的事,但是,如果你再继续问下去,就别怪我不顾云薇的面子将你赶出去。”她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颤抖。
“真的跟我没关系吗?庞夜蓉,曾经管理若大庞式企业,叱咤商场,风靡一时的女强人庞夜蓉。”他声音沉凝且坚定。
“你是谁?怎么知道知道我之前的名字?”她深知自己曾经跟云薇讲起过往的时候,并未告诉云薇她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
“如果先前,我还不确定你是谁,现在,我很肯定你就是那个一味逃避,连儿子的面都不敢见上一面,任他一个人活在失去你的伤痛中,仇恨中,幽怨中,绝望中几乎崩溃的罪魁祸手。”他声音是无法掩饰的悲愤。
父亲绑架了母亲,母亲死亡的消息传来,却连尸骨都找寻不到,接着,又是他娶小姨的盛大婚礼......以往痛彻心扉的场景此刻剧烈地席卷上心头,让他悲愤的双目充血。
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却要承受着几乎将他摧毁的一切,而她明明活着,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让他独自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难道因为面目全非了,就不敢来见他了?怕吓到他了?难道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了?以为他会介意她的样貌而嫌弃她?呵,真好笑啊,她怎能如此看低她的儿子,连血脉相连的人都不信任呢!
“你,你是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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