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中有茧。”
“做粗活的市井女子,手中有茧的多了去了。”
“做粗活的女子,如何知道截气震脉的腧穴位置?!”
女子一脸颓丧:“罢了,只怪我学艺不精,要杀要剐便凭将军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徒增杀孽。你只需告诉我是谁要杀我,我便放了你。”
“此话当真?”
“绝非戏言。”
“太子凌崇想要杀你。他给我们阁主付了五万订金,若刺杀成功,还有丰厚回报。这一路,除了我,只怕还有很多杀手在等着将军……”
果然是凌崇?凌励眸色暗沉,慢慢抿紧了唇线。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将军了,将军方才说要放了我的。”
凌励松开了钳制她的手,“你走吧。”
“燕四娘谢过将军!”女子退后一步,躬身拱手朝凌励致谢。却只是俯仰之间,银光一闪,她袖中突然蹿出一枚银镖,直冲凌励飞去。
凌励疏忽间躲闪不及,银镖擦着他左侧耳畔飞过,“呲”的一声扎进了他身后的木窗棂上。
“刷、刷——”
不待凌励反击,那女子袖中又接连飞出了几枚银镖。
凌励本就是极为警惕之人,先前不备险些吃亏,此刻有所防备,那飞镖便相继落空。他腾身跃出浴桶,一把抓过旁边木架上的袍子裹上,随即一脚踢翻了浴桶,打乱了燕四娘的手脚。待她从稀里哗啦的水雾中睁开眼时,已被凌励用澡巾缠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将军,发生了何事?!”
在外值守的侍卫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应声破门而入。一见室内的狼藉状况,便都明白了原由,瞬间冲上前去将那燕四娘团团围住。
“好好搜一下,她身上暗器不少。”凌励抬手摸了摸耳畔,见指尖一片猩红,反倒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淬毒。
“将军,您受伤了?”看见凌励颈间的血痕,杨洵急忙上前查看。
“无妨,不过是一点擦伤。”
“这个位置若是再深一分,后果不堪设想……”杨洵一脸后怕,当即跪地请罪,“是下官疏忽大意了,竟没识破这女子的身份,还请将军治罪。”
“治罪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去买口棺材回来。”凌励一边穿衣一边吩咐道。
“买棺材?!”杨洵一脸不解。
“这女子说后面还有很多夜雨阁的杀手在等着本座。与其一路防不胜防,不如让他们以为刺杀成功。”凌励穿好衣袍,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将这女子装进棺材带回永定,也好当个证人。”
“夜雨阁的杀手?!”杨洵不由得怔住,“下官听闻过这个杀手组织,他们索价极高,一旦锁定目标,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本座的命,只怕他们买不起。”凌励取下窗棂上的几枚银镖,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