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凌风阁的最高处,一身黑衣的楚玉谷立在灰黑的瓦楞之上,与周围的屋脊几乎融为一片。直到一只雪鸽绕楼旋飞一圈,最后扑棱着翅膀停歇在他打开的掌中时,才隐隐辩出他高颀的身影。
他从雪鸽脚踝的信囊中取出折叠的蜡纸,随即展臂一跃,如蝙蝠一般掠身飞入了凌风阁内。
“王爷,西边传来急报。”
凌昭从调香台前站起身来,接过楚玉谷递来的蜡纸,几步走到窗前,就着夕光辨读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读罢之后,他的唇角慢慢勾起了一丝笑意。
“可是有好消息传来?”
“嗯,好事成双,竟一次来了两条。”凌昭噙笑点头,“一条是兀术驳以福国长公主为质,要求凌励退兵五花岭,凌励却扣下消息不向朝廷报告;另一条便是凌励派出了上次假扮沉香记老板的沈著潜入库苏,指望火中取栗救出福国长公主。”
“果然都是好消息。”楚玉谷点了点头,“孙执这回算是将功折罪了。”
“你速速给孙执回信,让他尽快潜入库苏,全力协助沈著接近福国长公主。”
“让孙执协助沈著?”楚玉谷惊讶不已,“救回福国长公主,就解了凌励当前的燃眉之急,岂不是为镇西军彻底铺平了攻打西犁的大路?这样一来,兀术驳与王爷的约定,可就彻底作废了……”
“先将福国长公主解救出来,再让她死在凌励的人手里,岂不一举两得?”凌昭将蜡纸丢进香薰炉内,饶有兴趣地看着蜡纸跃起一道火光,随即化作一滩灰烬。
“福国长公主死了,兀术驳就没了人质?而福国长公主死在凌励的手里,陛下和皇后就会迁怒于凌励……”楚玉谷思忖一番,眼睛顿时亮了,“王爷果然妙计!”
“一会儿,你让玉双去藏龙寺一趟,将凌励扣下兀术驳要挟信的事透露给东宫的人。”凌昭回到调香台前,继续调制苏合香,“太子的禁足令解除了,这几日正想方设法要在父皇面前露脸,这个机会就让给他了。”
“太子上次被禁足,就是因为在镇西军安插探子的事激怒了陛下,这回他不会再上当了吧?”
凌昭笑道:“上不上当不知道,至少金瑶与他同出一母,于情于理他总会做点什么吧。”
“我这就去办。”楚玉谷应下后,转身离开凌风阁。
“晚上记得准时去荷池水榭。”
楚玉谷的背影一滞,随即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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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乌鸡参汤?”
徐芷仪接过玉珠递来的白玉碗,用勺子搅动了一下汤汁,顿时皱起了眉头。她已连续半个月每天傍晚喝一碗乌鸡参汤,如今一闻到这味道便觉得有些恶心。
“王妃,这是王爷特地命人炖的。您也知道,自打陛下过问子嗣之事后,王爷也格外用心了。别的不说,以往一月同房一次,如今隔日便来,王妃的身体若不好好补起来,只怕王爷的心血就白费了。”玉珠说罢,端起徐芷仪推放在一旁的白玉碗,再次递给她。
听了玉珠的话,徐芷仪只得接过鸡汤喝起来。可能确是同房时间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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