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绕,楚玉谷的脑子里除了极尽迎合,竟再无半丝清明。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是属于他的。
良久之后,凌昭咬着他的耳垂道:“这南越的江山,我只愿与你同享。玉谷,我要你的孩子。”
“好。”楚玉谷喘息着应道。
既是要与他同享这万里江山,又何妨克制恶心替他触碰一个女人?
*********
安源城东十里的闲云观,是一座香火极盛的道观。
此观香火旺盛,却不是因为边地信众多。乃是道观所在的牛头山上遍生蔷薇,春末夏初季节,漫山遍野蔷薇盛放,姹紫嫣红,如云似霞,美不胜收。安源城里的人,往来途经的行商,乃至附近芦城、润通、古岔子等地的人也都竞相前来赏花。来的人多了,总有一些对上了眼的男男女女促成良缘佳话。渐渐地,原本清静无为、离境坐忘的修仙道观,就成了善男信女求问姻缘的香火之地了。
今春气候异常,蔷薇花较往年迟开了半个多月。因花期迟来,游客较以往便少了许多。沿着道观前的寻香道拾阶而上,一路惠风和畅,蜂蝶嗡跹,正是繁花似锦,春风十里。
“这里的蔷薇色彩瑰丽、香味醇厚,若碾磨了花汁,再混合紫茉莉、红蓝花、白羊脂,调出明媚娇艳的蔷薇色口脂,定能风靡京都!”石阶上,扮作脂粉商的沈著停下脚步,顺手摘下路边的一朵野蔷薇,放在鼻底轻嗅道。
“山蔷薇、紫茉莉这些好说,只是红蓝花都是西边瑞兽山出产的。如今,我们与西犁交战,边境榷场封闭,无法进购材料。”同行的香料商李遇无奈摇头道。
“你们别说口脂,因为打仗,莫贺沙洲的胭脂虫也断供了,我店里售卖最火的海棠胭脂如今都停产了,这日子不好过……”另一个脂粉商人徐元哀叹连连。
沈著容颜清隽、气质不凡,再加上他今日翩翩佳公子的打扮,很快引起路旁两人瞩目。这两人正是天香楼的采办孙执和王秀。
“几位兄台都是做脂粉生意的?”听了几人关于原料断供的对话,孙执主动上前搭话。
“兄台您是……?”李遇面露疑惑。
“在下孙执,这是我义弟王秀,我们都是天香楼的采办。”孙秀拱手礼道。
“孙兄、王兄是天香楼的同行?!幸会,幸会!”李遇忙拱手回礼,“在下李遇,在安源城里经营祖上传下来的香料铺子。这两位是我生意上的朋友沈著、徐元,沈兄在芦城经营胭脂水粉铺,徐兄在古岔子经营妆容饰品店……”
几人相互寒暄客套之后,孙执便道:“方才听沈老板提到蔷薇色口脂,这色彩极难调配,深一分则沉闷,浅一分则轻佻,沈老板可是已经有了具体配方?”
沈著点头道:“家姐擅长调制水粉胭脂,尤其擅长调配各色口脂,只是芦城水土不宜蔷薇生长,上回听李兄介绍了闲云观的蔷薇,特来看看有无商机可寻。”
见沈著指间拈花,唇角噙笑,风姿雅秀,颇有脂粉商惯有的脂粉气。孙执不疑有他,便道:“方才李老板提到的红蓝花,我们天香楼便能供货。”
“李兄方才说榷场关闭无法进购,天香楼便是有积存的红蓝花,那价格只怕我们这种小店也用不起……”沈著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们按照原价供货。”王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