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重罚,只怕朝廷纲常废弛,礼法失度……”
“此事弄清原委后,朕自有定夺,皇后且去安心照料太子。”承德帝出言打断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远远超出他的意料。当初他狠心将沈婵指给凌崇,本就是出于维护礼法纲常,未料到终究还是乱了礼法纲常。
被皇上打断言语,赵皇后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狠狠瞪了凌励一眼,转身招呼太医将凌崇抬去了寝殿。
有一众证人当堂指证,凌励暴打太子之事再清楚不过了。承德帝耐着性子听完众人的控诉后,抬眉看向凌励,一脸疲惫的问道,“你可还有话说?”
“父皇身为国君,出尔反尔,言之无信,儿臣无话可说。”凌励冷冷答道。
“你……你……”
承德帝被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待他摁着胸口终于喘过气来,当即下旨革去凌励“恪慎亲王”封号,罚五十庭杖,押入宗室署大牢悔过。
对这接连下达的旨意,凌励只是冷冷一笑。那冰冷决绝的眸光,让承德帝心头倏然一惊。
对凌励而言,这些惩罚和沈婵的惨死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要说悔过,他只悔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只悔刚才没有亲手打死凌崇这个无耻人渣……
在宗室署暗无天日的大牢内关押三月后,因他仍无悔过之意,且拒不肯向太子凌崇认罪道歉,承德帝一怒之下又褫夺了他在步军司中的虚职,将他贬去位于西南边陲的蛮荒之地芦城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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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一个身着翠绿罗裙容颜姣好的女子,被五六个手持弯刀的西犁蛮寇狞笑着逼至柴房墙角,眼看那些沾满了鲜血的脏手就要抓住她的衣裙了,她突然大喝一声,蛮子们当真停住了的脚步。
“我祖父乃是南越宰相,你们胆敢放肆!”女子惨白的脸色和瑟瑟发抖的身体已将她的惊悸暴露无遗,她却仍佯装镇定厉声威胁意图不轨的蛮寇们。
“舒世安是你祖父?”领头的蛮子似有些意外,他转头对旁边的高个儿道,“这么说来,你进城时杀的那个都尉舒景程就是宰相的儿子?”
“那也是活该。他既有个宰相亲爹,何必还来这破地儿当官?”高个儿唾了口痰,一脸不屑道。
目睹杀父仇人的残暴冷漠,绿裙女子咬牙切齿道,“我祖父必定不会饶过你们……”
“哈哈哈哈……”领头的蛮子突然仰首大笑起来,“八年前我们夜袭西奇关洗劫桑木镇后,他给你们皇帝老儿出的计策是让福国长公主来我们西犁和亲。这回我们越过五花岭杀进了安源城,看他又送哪位公主来和亲?”
另一个蛮子笑道,“我听说南越皇宫里也就还剩淑妃所出的玉瑶公主了,这位公主向来被皇帝老儿视为心头肉,依着舒世安那欺软怕硬的尿性,只怕屁都不敢放一个,哈哈哈……”
“没公主也无所谓啊,南越多美人,劝皇帝老儿送上一批他孙女这般模样的美妞,供爷爷们耍乐耍乐也行啊。”
闻听此言,一众蛮寇顿时贼眼放光,嬉笑着再次朝绿裙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