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状态竟然也跟着笑了。身体稍微侧过去面向常雨,于是又陷下去一些,就是手上扒着的一块硬土没松开,不然就彻底陷下去了。心情不再那么糟,那口浊气忽然吐出去,语气也轻松不少,笑着问常雨:“那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捞出去再笑”?
一听声音有点熟,常雨凑近看了一眼:“你叫什么来着?沈——仟睿”?好像不太对。
沈墨军笑容更大了:“沈墨军,沈仟睿是我哥。这俩名我也觉得应该换换,男女反了”。
单看脸是看不出来她是谁了,泥和血都沾了不少。好在说完常雨还能想起来,救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样的境地心情好像还没那么糟,常雨明显感觉得到。于是蹬着两边再爬高点,左脚蹬着缝隙底下的树藤,右脚蹬着身后的树藤,两手往上搬缝隙上边的树藤。
起先以为要使多大力气,没成想很容易就拽出一条能过去的缝。顺着这条缝常雨就爬过去了。
常雨进去迈步走在一根树藤上,靠近沈墨军。在她头顶一根有自己腰那么粗的树藤上停住,这离沈墨军也有点远,正常抓不着人。
常雨两腿盘住树藤来了个倒挂,往下伸手:“手,先递一只,抓住我胳膊抓牢了另一只再给我”。
都是泥的手真滑,不是常雨的胳膊上有衣服布料真不好抓,恐怕就会陷回去。
好在离了无处使力的泥沼沈墨军很给力,够着旁边一根树藤一甩就把自己甩上去了,坐稳放开的喘了一口气,在泥里可是压着肺了!“谢谢”。
常雨没话想说。看沈墨军气没喘两下起身在树藤间灵活的穿梭,非常像只泥猴在荡树藤,画面十分的有滑稽感。
常雨只能控制住自己别笑出声来,虽然这样已经不礼貌了。情绪作为标记时间点的标记,自打异能使用多了,常雨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笑是生气都容易摆在脸上。
沈墨军和常雨进来时的动作一样,但常雨是掰开了能通过的缝隙,沈墨军直接暴力拆了个口子出来。回身看还在低头笑的常雨,想想自己这狼狈模样想跟着笑,但是自己怎么能笑自己!
撑着拆出来的口子“先过去,完了再笑好不好”?
常雨吸了下鼻子,刚才笑岔气了。
经过的时候沈墨军提醒常雨:“有点高,我抓着你胳膊把你放地上,对面没能踩着借力到地上的东西”……
这树冠之下真的就像房间一样,每间房子都不一样,别看挨着,沈墨军待的那个地上是沼泽,上边的树藤离的还远陷下去的人根本够不着,更没有能正常走的门和出口。这间就是毛坯房,什么都没有,地是实地,空间全空,一根多余的树枝都没见。
暂时安全且有时间空间,沈墨军就脱了破破烂烂全是泥的上衣,之后能看见她身上也受了不少伤,都是新的,这两天又打架了,伤口在泥沼里泡了好半天状态不怎么好。
衣服都那样了她竟然还能从里兜找出一小包清理的消毒棉。
常雨听着沈墨军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叨咕:“不知道这泥里的细菌致不致命”……
这条件只够清理了伤口上的泥水,常雨把自己的外套给她,只穿内衣总归不太自然。
“你既然本来穿着外套,脱了不冷吗”?
常雨穿着半截袖也不冷:“不冷”。
沈墨军本来便于活动松紧正好的的外衣变成了一件普通外套,但总比没有强。
“腿上没有”?
沈墨军摇下头:“没有,就照我心脏和眼睛来的,腿没划着。谢谢,没有你我可能又完了,那块浮土抓不了多久了”。
常雨就是好奇沈墨军怎么掉下去的,想想就又想笑,她也确实笑了。结果本来没好的岔气又接上了。
沈墨军没跟着笑,不过心情放松下来。不管裤子的泥现在就想坐一会儿,但是还有事。想走下一个困难这就来了。
顶上的树藤生长,严实的盖住透光的缝隙,一点光进不来树冠之下就全黑了。
别说常雨这样的夜盲,就是正常人一点光没有也看不见路,还是在这植物形成的大迷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