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随时变卦

死低矮的植物，动物尸体都没有，没有方向感认准走直线的常雨突然有一种走花路回亭的感觉。

    好安静，好舒心，好美。心情能就此刻停留多好。

    感叹过后脑子里的粉红橙色泡泡消失的一干二净，两步远的前面，被一米多粗的好多树藤拦死了。

    走直线的蚂蚁能过去，蚂蚁体积小，成群结队还什么都吃。常雨过不去！

    面瘫常雨不忘吐槽：“生活啊，你果然依旧未放弃在我的每一处风景餐桌上安排屎壳郎，真酸”。

    左右回头，好嘞，后边的路挺远，不往回走，右边还有没封死的地方。

    “拐弯，往左走，这个空能钻过去”。

    说拐就拐，常雨就不走寻常路，万一右边走着走着也封死呢？还是得拐。

    看前面没有树藤阻隔的空地，常雨使劲往上推一条直径十几厘米的树藤，伴随手上动作想起了一点记忆。自顾自说话听着自己的声音：“说起来，幼年时期家里那颗树是不是过了十米高？还拽过高的枝条许愿？对，是许过，愿望到的地方越高越可能实现。扯淡！到树没了好像也没实现那个愿望，啊……那颗大柳树，是为什么砍来着？盖房子碍事？太高了怕倒压电线？被虫蛀了？好像没有”。

    都像梦里的呓语，有的话不十分清晰。

    值得心情宽敞的是，空地到了，常雨很不守前言的放弃了走直线，这里就是被树藤隔成了弯弯绕绕的迷宫回廊，是什么弯就走什么弯好了。

    美没欣赏多久，视线里好像有什么贴近自己的脑袋飞过去。

    是一颗子弹极其偶然幸运的，穿过密密麻麻的树藤缝隙，途经常雨太阳穴侧面，打进身后的一根树藤里。

    常雨的惊吓只维持了一个小瞬间，然后睁大眼睛转身回头，看着树藤上的那个坑，还有一个子弹底。子弹？枪！？

    最清晰的记忆是大学下午没课回宿舍，赶上学校ATM机蓄钱吧？好像是两名武警押运运，太赶巧当时擦肩而过，运钞车开过来正停在宿舍楼门口，自己拎着零食淡定的绕了一下，跟车保持距离，那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枪。今天更近了！

    后知后觉摸了一下太阳穴，没打着。

    意识到附近有人常雨就不愿意再说话，可内心的极速吐槽停不下：这是幸运还是倒霉？前头看不见的人，可能是太远了。你是故意的吗？就这么大范围尽是数我都看不见你人呐！每根树藤都没能拦住你的子弹正好穿过来！好就是没把我打个半死不活的……

    表面无感看泡面番的表情，虽然情绪起伏没太多，但吐槽已经止不住了。好似个——精，分！

    于是乎，常雨后退几步坐在一条树藤上，不走了。今天没风，前面听不见声音。干脆坐着等，等过段时间看能不能等人离开了常雨再走。

    从子弹过来回头找，到现在原地停留，这波反应像极了一种保护动物，傻的可可爱爱的——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