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涧飞跟随着叶婷,在队伍中行走,指着不远处,他说道:看,那个女孩,真帅啊!
叶婷看到时那位身着红色外套,白色长袖的女孩后,便迈起大腿,横竖在楚涧飞面前,指尖在牛仔裤上跳跃故意挑逗着说:难道本姑娘这么靓丽就没引起你的注意?
接连抛出的媚眼更是让楚涧飞窘笑起来,叶婷接着说:那是我们女骑士的统一服饰,我也有哦!今天特意穿上新衬衫显摆,没想到如此失算,竟然没引起楚大帅哥的注意!
叶婷,大白天的干嘛呢?再忍几个小时,天黑后再与新来的帅哥做日常联系啊!—人群中喊来打趣地话,引起一阵哄笑;叶婷便朝那人小跑过去,打闹嬉笑了。
赛马道位于马场的后方位置,那是片漫无边际的沙漠,安装的铁丝网隔离栏就算是人设围墙了,待人们全部骑上马后,一位外籍马师骑着匹白马奔来,他时刻注视马匹的状况,唯恐有脾气暴躁将骑者从马背上跌落。随行的观摩团全都集中于三辆jeep中,队伍随行马匹前进;马匹前后保持惯性前进,稀疏的队伍前后排斥保持约三百米的距离。
天气变幻极快,方才还是烈日高照的天空,转眼飘来阵阵乌云,刮起了微风,坐在车上的楚涧飞,突然羡慕起随风飘行的骑者,浩瀚荒漠中自由的灵魂。所经过的首先是片树木林,约一公里长,由于排布并不规则,骑士只能轻拍着马颈,缓慢的迈着足蹄行走,而正是此段时间,骑士们与马匹建立起了亲密度信任感,双方动作的默契感,在逐步适应中调试。外籍骑士在华人骑团的最后,升哥则在队伍前后走动,与骑士们交流,为即将的策马扬鞭做足准备。
三辆吉普车加足马力,冲出树木林,停在跑马场的起点,从后车窗中看着骑手驾马姗姗而来。开车的是位年轻女性,交谈中得知她与老公经常参加骑马活动,今天自己过来的主要任务是给老公抓拍照片;看到楚涧飞静静的坐在后排,她说:叶婷与我们经常一起耍,但以前没有见过你?
楚涧飞回复说:我是刚到迪拜,与叶婷也是才认识。
这样啊,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她男朋友呢;不过你俩还真是郎才女貌!——女人呵呵笑起来
不是男女关系,今天没有安排,与叶婷联系联系,过来骑术开阔视界了。
进入赛马场后,行驶速度逐渐提升起来,骑马的人们调试着马匹的节凑,使得马匹频繁的迈着小布调,而自己也晃动着身躯,让摇摆步调与马的频率相一致。
女人说:刚开始练习骑术时,最难的是与马匹保持一致的UP-down;当时练一下午,躺了近三天!不过将基础功扎实后,后面就很顺利啦。
果然小步调骑行约十分钟后,队伍前列的几位骑手加快速度,带领整个队伍向前冲;略微的速度冲动,让观摩的女人们欢呼起来,司机女孩将吉普车靠近马队:看,那个骑着白马的,就是我老公!
车加速前进,在马队的前面停下来,摆好相机抓拍,并发出欢快的呼喊声;对方似乎也有了回应,减慢了速度,等待着后方的队伍,也冲着镜头摆起了手势。叶婷所骑的是匹黑马,行走在队伍中部,白色的长袖衬衫风中飘扬,好美啊—车内的人指着她说。
骑手用手指吹起口哨,一股痞子流氓气息在队伍中发酵,中速的马队开始变成了竞赛,男骑手们不停的拍打着马匹,迅猛向前窜去,平坦的沙漠变成激烈的角逐场,迅速的将女骑手甩在了大后方。叶婷很小心的驾驭着马匹,望着前方逐渐远去的男性大部队,心有余力不足,每当速度过快时,总闪现出从马背跌落的恐惧,四位女骑手尽可能的加快速度,追上前去,然而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远。
三辆车子颇有默契的在高高凸起的沙丘处停了下来,人们从车内走出来,漂浮的云层遮住烈日,阵阵强风伴着滚滚热浪吹来,却让人感到清爽,身边的人测摆着身姿,以沙漠为背景拍着照片;沙砾中,仔细观察会发现有零散分布的植物,扒开沙层无法辨别出枝干与枝叶。不远处居然有顶帐篷,同行的人用望远镜望去,高喊着:是骆驼哎,是骆驼!
首先达到沙丘的是开车女人的老公,升哥紧随其后,不出一分钟,八名男骑手便集聚完毕,他们并没从马背上跳下调整与休息,而是三三两两让马匹散走,交谈方才骑马时的感触:
你这匹马喘气这么厉害,刚才步调没有调试好!一会儿可以试试找平衡
刚才我有个机会能超你,害怕突然转向,让小雷的马受惊,就作罢了
好爽,一会儿回去时,再赛一段试试……
五六分钟后,四位女骑手与外籍马师才赶过来,待她们缓口气后,便依据沙丘摆起队伍,马首朝向华人,霎间有种剑客闯天涯的错觉。背景是层层浓密乌云与一望无际的沙漠,单从相机拍摄的图片看,沙丘挡住了无垠的荒漠,高凸沙丘上排列队形的骑手,在乌云的烘衬下,引人无尽的遐想。从视觉角度出发,这片沙丘无疑是最适宜拍照片的,也就难怪他们会在这里短暂停留整顿了。看着延伸向远方的铁丝网,楚涧飞暗生疑问,他们要骑到什么时候啊?
叶婷冲自己挥着手,应该是示意为她抓拍几张照片,楚涧飞走向前去,在距离数十米处停下来,叶婷位于左三的位置,整体拍摄无法突出重要性,单独抓拍,相互间位置靠的过于紧凑,
只能拍到脸面了。他手掌向内摆晃着,示意叶婷将马匹超前走动,此时楚涧飞向左侧走去,给队伍来了张别样的集体照。照片中一位飒姿的女骑手,紧握缰绳,抬头平望远方的苍穹,紧随她的便是模糊了得骑行队伍,最后浓缩成黑点,至于整个马队是多大规模,就不得而知了,巧妙地视点处置,给人无穷的遐想。
驶别沙丘后,便是一路高速了,骑手们吼着嗓子拍打着马背,不甘心落后的男儿本色在竞争中被激发,个个犹如古代蒙古的铁骑,超前冲去。吉普车紧随着他们,方才从望远镜中看到的骆驼逐渐出现在视野中,三个用帆布搭起帐篷彼此连在一起,里面有身着灰色长袍的人走动,应该就是陪伴骆驼的牧人了,然而在如此深的荒漠中,古老的放牧模式依旧被保留着。骆驼被集中在木桩绕成的大圈中,粗略数下,约有百余头,大小不一的散养着。由于跟随者马匹奔跑,并没有停留观看骆驼,转眼间,骆驼群被被甩在后面。乌云变淡了,太阳从黑压压的云层中露出,已临近傍晚时分,明烈的光照此时转化为柔和的亮光,散射在天际,成为绚丽的晚霞,看着随行的每个人脸上,都有无比快乐的笑容,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在国内工作近一年后,已有些陌生了。
歌手郝云的歌词中说:我那可怜的吉普车很久没爬山也没过河;他在这个城市里过的很压抑;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很难过;我悄悄的许下愿望;带他去蒙古国!
所说的难道不就是对这种自由生活的向往,国内的都市生活一片压抑,郊区周边消遣区也大都是文邹邹的公园或旅游景区,狂野原始的运动只存在于远方。张晓松给大众灌的鸡汤: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诗就罢了,但对远方的向往存在每位文艺青年的梦想中,远方的大草原、风俗、山水等等引诱着出发的冲动,让人不拘谨此时生活的平淡,于是人们呐喊着、疯狂着,更好象是发泄着。在迪拜,这帮人好像已经做到了,将紧张的都市生活与随性的自我融在一起,并不再是对立的二元关系,这种做什么样努力的奋斗,就能得到想要生活的结果,此时发生的事情是如此真实,诗与远方,原来也可以存在于眼前。
沿着铁丝网驾马前去,沙漠中逐渐少了马蹄的痕迹,在之后便是平坦的沙面了,已是骑马最远的地方。一颗粗树倒在远方的沙漠,枯枝已经没有了,或许是被放牧骆驼的人拣去,此时只剩下树干孤独的斜躺在黄昏的斜阳下,任凭风沙刮吹。
待队伍再次汇集到一起时,晚霞最是灿烂
下次可以带上烧烤工具,如此好的天气,喝酒吃肉是多么幸福——升哥连着叹了几口气
那好,约好了;下次我们就在这里扎寨喝酒啦——剑南大声响应,引起一阵阵欢呼
好,现在开始返程,兄弟们冲
返程途中,升哥并没有同其他男骑手赛马,而是紧跟在最后,密切的看着女骑手,放佛一位远远护着她们的使者。吉普车的车窗全部打来,飞驰时吹在脸上的自然风虽还有炎热的余温,但比车载空调让人感到舒服。待重回到马场休息区时,天色暗了下来,骑手们全身都踏透了,摘下帽子的叶婷,额头沁出的汗珠粘连着发丝,犹如拿去盖子的蒸笼冒着热气。
好热,好热啊—她便说,便将帽子递给楚涧飞,自己脱下长靴,换上原先的单鞋,开口边说:骑得好舒服啊!
看出来了,刚才坐在车内,就有也去骑马的冲动了——楚涧飞回复说
好啊,好啊;我教你,我就是你的叶老师了
呵呵,叶老师——他故意用冷笑的语气回复,叶婷‘切’了一声
休息区长木桌上摆放着水果与饮料,大家聚集在那里休息,远处传来车子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旁边的空旷处。从车上下来两位穿着长灰袍的巴基斯坦人,他们从后备箱中抬来用粗纸遮盖的物体,放到木桌上,又抬来大盆的米饭,饭量足够这二十余人的晚饭了。零七杂八的物品被摆放好后,便离去了。升哥拿出一把短刀走到木桌前,他说:难得今天尽兴,刚才让老外给烤了只羊,我们大口吃肉,一弥没能烧烤的遗憾。
将包裹的粗糙纸拿去,便是摊开的整投熟羊,香喷喷的肉香让人垂涎不止。升哥熟练的将羊肉破解成众多小块,剑南拿着纸盒为大家分装,米饭让大家自助盛用了。经过微炒的长香米中,夹杂着香料、葡萄干、肉丁,搭配着烧烤后的羊肉香,大口的咀嚼,着实过了一把瘾。
叶婷与楚涧飞拿着食物来到圈马场旁的座椅上,远离欢闹的人群,两人难得独处一起,眼前就是训练跳马桩的场地,此时有三个孩子正在骑马跳跃,一位教练晃动手臂在指导者他们,孩子的父母们斜靠在圈马场的栏杆,观望着孩子们的成长。
以前我给外国朋友练习马术时,刚学会怎么骑,就被他们拉着过来联系跳马桩了——叶婷指着正在联系的男孩子说,男孩约十几岁,从外观看应该是欧美人,两个女孩一个像是方成年,而另位顶多十岁左右,或许是年龄过小的缘故,她只是在场内练习着绕圈。
观看男孩跳过几个栏后,楚涧飞说:或许我是粗人吧,看他们跳栏,感觉没有刚才的野骑畅快。如果让我选择,应该也会去野骑的。
女孩跳马栏就没有男孩那么幸运,四个放置了不同高度的栏杆,她总是找不到感觉,一圈下来,总有一个或两个栏杆被马蹄踏去,不一会儿女孩便失去了耐性,拉扯着缰绳原地打转。母亲站在栏外呐喊着鼓励,女孩反而掉转方向,朝出口骑去。
可惜了,请教练训练跳栏杆每节课价格不菲,没想到就这样放弃了!骑马的外国人中多见的也就是经济宽敞的欧美人了——叶婷自言自语的低声说
对于叶婷所说的话,楚涧飞就不得而解了,对于骑马这个圈子,今天首次进行的接触,但能不能融入其中,就需要看日后所接触的频率了,不过以目前的经济状况而言,似乎有着不小的苦难。
人群中突然哄闹了起来,大家齐声喊着:升哥,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两人起身加入这喜庆的氛围中,远远的听到升哥说:也行,大家聚在一起,交流下骑术也挺好。那我就来个徒手转物品,给大伙助助兴。
众人来到赛马场的围栏处,不一会儿,升哥骑着匹棕黑马跑到赛马场内,从外围丢入场内整头羊状的背包,此时正在场内教导孩子跳栏杆的教练走过来,挥舞着制止的手臂,示意升哥不要再走动,惊扰了正在练习的马匹。
方才开车的女子从围栏下钻过去,与教练交谈后,她转过身对华人们说:刚才与教练沟通了,大家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升哥你就在这一半场地为我们表演吧,另一半就不妨碍孩子们练习跳栏了。
升哥并没有着急立马表演,而是在马背上侧着身子,活动脉络将手臂尽可能的靠近地面,只见他半屈着膝盖,以右脚为支撑点,整个左侧身躯从越过马背中线,靠过来。如此反复几次后,才轻轻拍打马背,让其小跑起来,初始身子略微向右倾斜,再收回,如此反复若干次后,马便奔跑起来,待经过背包的位置时,只见升哥突然一个下腰,整个左侧身躯提了上来,随着腰部柔软的摆动,‘嚯’的一下,背包便从地面被捡了起来,被升哥抱在胸前向前奔去。
‘这就是空手抓活羊?’周围有人小声的嘀咕着,‘我也去试试,看着不怎么难啊!’
那名青年男子跳入圈马场内,不带升哥叮嘱结束,他便拍打马促使小跑起来,围绕着半个马场小跑两三圈后,他也比葫芦画瓢将重心放在右侧,但将左侧身躯转移时,马背上的马鞍滑向左侧,他不得立刻停止移动的身躯,不然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了。在将身体重心压低后,他又尝试转移身躯,但此时的问题又变成了腰板过于僵硬,无法配合滑动的手臂,只能在空中瞎划,无法锁定地面上的背包。
教练看着两个华人进行的马背项目,也颇感兴趣,看到青年笨拙的动作后,大笑的摇起了头。升哥对着他竖起大拇指,用手指着棕色黑马,示意过来尝试下;教练并没有推辞,他放下手中的教鞭,大踏步走了过来,轻轻抚摸马的额头后,便一个侧身骑上上去,奇怪的是马并没有惊慌,放佛是熟识的老友。他晃动下手掌,升哥与青年退后若干步,闪在旁边,并没有提前的预热动作,教练便拍动马背快速的向背包跑去,待离背包尚有数米的距离,他便将身躯朝向右前方,以轻盈优雅的动作将其掠起,身躯晃动的幅度甚小,左侧身躯完全没有升哥徒手抓羊动作时的夸张。将背包交付给升哥后,教练便又重新回到男孩练习跳栏的另半场了,留的两人傻傻的站在那里,方才脸上洋溢的自豪荡然无存,放佛是对教练马术技能的欣赏与自己骑术需要提高的勉励,交杂在一起。升哥没有了再次空手抓马表演的兴致,两人牵着马从出口处走出圈马运动场,围靠在栏杆的众人也散去了。
返途的路上,车上一片寂静,对讲机的信号灯在车内闪烁,没有了说话的语音。对于骑术技巧,关于是否进去了真正的骑术圈,对于今天骑马的华人而来,都是值得深深思考的问题。原始欲望的释放,仅停留在最初级的阶段,枯燥的跳栏与技术跑,则是对于技能的提升,我们骑马的初衷是什么?要不要进行改变?位于华人骑马圈外的楚涧飞脑海中摆出若干的问号,此时的沉默或许表明下午策马扬鞭的华人也正在对自我进行审读,重新定于初衷与意义。
楚涧飞端起瓷器,仔细观赏起嫩小的芦荟,饱满的叶片边缘稍微变枯干,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否已经成活;已过了若干天,工作定下来的自己算是扎下了根,手中晶莹的小生物,愈发让人爱怜。与芦荟不相干的诗词,‘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回响起来,片片的叶不知何时也能再开来几枝?
杨楠一身酒气回到家中,与朋友聚餐刚刚结束;楚涧飞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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