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鼓盈（一带一路系列 湮幻?迪拜 上部）

拜了！不知道她那儿是不是招聘，不过你这么有型，可以去试试哈！

    楚涧飞连打了几个哈欠，一天的劳累奔走，中午也没有午休，此刻已经乏到了极点。

    醒来时，杨楠又去工作了，打开微信，又是一堆发来的信息，昨晚的匆匆答复放佛没有满足国内人的好奇心。父母发来的永远是注意安全，现在怎么样？有的是关于对这边境况的询问，是否真如国内媒体所报道？更有让他帮忙看商品，做代购生意的。感叹其父母的无私/与部分朋友的无知，时间和国内有四个时差，昨夜回府时，国内恰是午夜；现在国内已是中午了，楚涧飞打来老爸的对话框，可在输入的刹那间犹豫了，现在一切尚未安排妥当，父母如果询问，有该当如何应答呢？算了吧，向杂志中的黄页投送简历吧！

    洗漱后，香君斜歪在客厅的沙发上耍手机，手中拿着酥饼干，玻璃桌上满满一杯牛奶！

    “早啊，涧飞！”——早

    昨天晚上我买了牛奶与酥饼，在冰箱中，自己拿啊——好的！

    走入房间，楚涧飞愈发觉得可怪，放佛在迪拜的女孩都较开朗，完全无了国内的拘谨与掩羞，无论是小慧/曾雨/还是香君，这种以平等身份对话的模式，可以直接奔入谈话主题，避免了词不达意的怪圈，但是怎样的经历让她们有了如此的变化，这让他感到稀奇！自己在这种环境中，又会朝向哪个方向发展呢？

    “今天怎么还没去工作呢？昨天这个点已经不见了你！”

    香君捂着嘴泯笑着说：“昨天啊，那是还没有起来！今天被提前饿醒了，这几天都是晚班，所以上午可以宅在家里了！”楚涧飞点下头，打开手提，伸下懒腰说：“开工！”

    香君将脑袋凑在电脑前，帮看着筛选公司投寄简历。

    “你当初是怎么来到迪拜发展的？”楚涧飞问着这位爽朗的姑娘

    我读的是英文专业，毕业时四川盛行出国工作，恰好有中介到学校招聘，就过来了！没想到来后才发现就是个大坑！

    “大坑？”

    对啊！与我一起毕业的女同学几乎都穿上了婚纱，甚至有的孩子也怀上了，首先把我自己给拖上了！另外，黑中介让我交了数万元的服务费，刚来的半年，每月就剩可怜巴巴的一点钱，如果不是中途跳槽，现在还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状况啊！

    “是有点悲催！可是跳槽？不是说跳槽不太好吗？”

    不太好？还可以吧，我周边有许多因为各式原因寻求更好发展平台的例子啊，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国外对跳槽看的很开，甚至商场店长看到员工有更好的发展时，会鼓励向前迈出一步，大家都是平等的关系，会从朋友的立场出发提出建议。没有约束与附加的责任愧疚感！

    自我与责任，在国外放佛又是另外一个规则，但露姐与香君所说又是互相矛盾的，小马过河的故事浮现在脑海中，待之后再想吧！

    中午吃什么？

    “啊！现在不是才吃过早饭吗？”楚涧飞满是诧异

    “当然了，我十二点要工作，十一点就准备做饭吧！几乎天天就是这样的，每月倒班好辛苦啊，现在感觉肠胃有些吃不消了！都是为了生活啊”香君拖着音调，用禅师授道的预期说。

    原来看似靓丽的白领生活也不易，没想到从过外国语专业毕业后，也只是做了商场销售员，想起来怎么突然有了些可悲！

    “好啊！吃过饭，我再去鞋城，顺便拜访下朋友？”

    “在这里，你除了杨楠，还有朋友？”胡香君瞪大了她的双眼，充满着好奇！

    楚涧飞伸出食指，正对着她鼻尖，认真的说道：“秘密！”

    当将指尖划过后，他便合上了电脑：“邮件已经发送完毕，静候佳音吧。”

    “你整理下，陪我去买菜！”

    “还要整理衣服，这样不可以吗？”楚涧飞指着自己身上的大裤衩。

    “可以！好歹给点面子啦，平时我一个人购物，今天就让陪伴我的是位帅哥吧！”香君攥紧小拳头托着下巴，满脸小女生的模样！

    虽是上午，但超市内依然有不少人，相对于晚上，略微上了年龄的人要多些，没想到国内的老伯老妈购物团发展到了迪拜。不一会儿，购物篮便被香君塞满了，楚涧飞又次体会了陪女生购物，通常就是来当苦力的。走向结账台时，香君又抱着三瓶老干妈走过来：“差点把这个下饭的拉掉了！”

    新闻中说老干妈远销国外，国内低价，国外高价，赚国外的钱，将优惠返至国内老百姓，看着香君对老干妈的钟爱，原来远销海外的老干妈赚的也是中国同胞的钱吧！结账时的会员积分卡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归途中香君解释说：“仅国际城内，就有多家超市；大家也是竞争，拉拢顾客，就想出了购物有积分，积分兑购物券的活动。过段时间，稳定后，你也可以办理。”

    回到家时，两人同时感慨好舒服，室外的高温此时已经升上来，从超市走回的路途，都已沁出不少的汗珠；两人斜躺在沙发上吹起了冷气，刚从超市拿回的冷雪碧也被消灭了大半。

    “叶婷下午就回来了，晚上我们看能不能聚下！”香君有气无力的说

    “好啊，我听你们的安排！下午争取早早从鞋城赶回。今天我将手机模式挑拨回正常，有事情电话联系吧！”

    “好啊，好啊！”

    被室外的太阳晒了一阵，两人此时犹如霜打后的茄子，歪焉焉闲聊着家常。

    “你一个女孩在外面，家人不担心吗？”沉默了许久后，楚涧飞用冷冷的语气询问说

    香君仰躺在沙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软绵松散的氛围很容易引导人的情绪，或许在平常，香君就爽朗的回答他不担心了，但现在所有思绪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让她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每次与家人联系时，都是对自己的关怀，曾经在孤独/失落/生病时，也想抛弃这儿的一切返到老家父母的怀抱，可又是什么让自己拒绝走向这一步呢？在迪拜生活自主，生活潇洒，只身一人不用附加责任的自由；是这里生活的缤纷，不甘心一事无成又返回老家的小县城，从此在那里平凡落魄的过日子的恐惧吗？虽然现在没能积蓄太多财产，虽然自己到了这个年龄还没男友，虽然此时的工作只是售货员，但为什么还要固执的留在迪拜呢？

    “可能担心吧！但在外面久了，也就习惯了。国外，可能只是距离造成的恐惧在作怪；就像你在哈尔滨，与此时在迪拜，回家的次数几乎都想相同的，与家人的沟通交流并没因在国外，而变得少。现在我习惯了，他们也习惯了！”香君微声的回复着，过了许久，她说：“走，做午饭，中午还是吃挂面！”

    楚涧飞精神瞬间被顶了上来，他音量加了几个调回复说：“啊！吃挂面！那去超市买那么多菜干什么？”

    “干什么？买那么多菜，你会做吗？”看到楚涧飞无奈的摇着头，香君哈哈的笑了起来：“那不得了，不会做饭还这么大脾气！这么多菜是给叶婷预备的，她下午就能回到家，就靠这顿美餐给我去上班的动力啦！ps：叶婷做的饭好好吃啊，pps：叶婷真的是位美女啊！”

    “你手机响了！楚涧飞”

    听到香君的提醒，他才意识到是自己手机，近几日没有来电，对铃声竟不敏感了。

    “喂，你是？”“啊，军姐，您好，您好…….刚开始找工作……不太好吧……哦，好的，那你将地址微信发来下！好的，下午见！

    “JUN姐？”

    楚涧飞突然联想起来整两个女人，林香军/胡香君，世事竟是如此巧合：“刚才才想起来，我来迪拜时，碰到一位上海阿姨叫林香军，就说嘛——为什么刚听到你名字时，会觉得那么熟悉！”

    “然后呢？”胡香君拉耸着脑袋，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看到自己的稀奇发现并没有引起对方共鸣，也只能悻悻的说：“就没然后了！我们下挂面吧！”

    楚涧飞从沙发上站起来，伸着懒腰：“晚上我回来可能晚会？刚才deria区很小，她家距离鞋城很近，顺道可以去她公司坐坐。”

    “不碍事的，只要能回来就行了！”胡香君并没有理会他，走入厨房开始下过面了！

    楚涧飞利用片刻的时间规划好路线，惊奇的发现此刻邮箱中已经有了三条招聘反执！他按捺住此刻的激动，又认认真真的将希望自己能去面试的信息读了一遍！终于有所突破，不然老是处在困境中，自己迟早是要发疯的！但还没有结果，就先克制吧，待晚上汇总所有回执，再有选择性的面试吧！

    饭后，香君便换上工作装，在楼下等待班车了；十一点余钟，只留下楚涧飞独自待在家中，安装facebook，也从此有了国际社交软件啦，先添加电器店的外国美女，点击进入其空间，完全是开放式，她的好友/她在社交圈中的动态，facebook都自动显示在页面上，不是有推荐附近人的信息，信息好杂乱，匆匆浏览页面后，便退出了账号。

    到达鞋城时，已近一点钟，正是中午时分，远处的马路干冒着烟，街巷中几乎没行人走动，印有绿色标幅的警车不时从街道旁走过，一切是那么的毫无生机！

    还说是华人集聚的主要地区之一，也未免有些荒凉吧！楚涧飞心中念道着，在地铁口转动着，向前再走一步便是蒸笼般的热浪，回退则是地铁内舒适的冷气吹拂！虽然是高楼，但从外部装饰看，似乎已是多年前的风格，没有丝毫新潮，若干高楼堆积在一起，更加显映了破旧。一层的为商铺，各种装饰品店与食品冷饮店彼此相连，不少穿着灰袍的中亚人聚集在一起，只是沉默的坐着，瘦削的脸庞，犹如秃鹰般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又一波乘坐地铁的乘客上来了，他吞吞吐吐的用英语问：“鞋城在哪里？”

    在若干次的pardon后，终于为他指出了向前走的道路！

    顺着人行道走去，渐渐有了华人的身影，又询问了几位同胞后被告知，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的玻璃门，便是鞋城的入口。楚涧飞走入商城内，但此时店铺几乎都关上了门，中午时分按正常情况应该是正忙的时候，为何现在关上了门呢？将一层走遍，也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带着疑问，他朝二楼走去。正对着电梯的是中国超市，名称与国际城的中国超市名称相同，难道是分店？此时只有若干超市工作人员在店铺前清理蔬菜，唠着家常，紧挨着超市的便是化妆品店与服饰店，格局与一楼完全相同；拐角处放着书架，上面放置着与昨天相同期数的中文杂志。

    “什么情况？”他边说边走进一家位于角落位置的手机维修店，柜台后端坐着华人同胞。

    “为什么现在商铺没有开门呢？”

    微胖的中年男子轻哼一声，反问道：“小伙子，你是才过来的吧？

    楚涧飞点着头，“我就说嘛，这个问题不是老迪拜提出来的；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你等三四点钟再过来就不同了！”

    楚涧飞呆坐在维修台的转椅上，经过方才那阵行走，现在只想在有空调的室内了；三个人在手机店内沉默着，翻开手机，查找去军姐的路线，需要半小时的车程！先厚脸皮的待在这里满血复活吧！然而看着手中的机器，突然想到可以让店铺调整频段，就不必再忍受不能上网的不便了。

    原本呆坐的维修人员拿到手机后，马上变成了另位人，熟练的拆卸手机，不一会儿便完成了频段的调试，他拿在手中试运营后，交付过来：“好，现在能够上网了。”

    楚涧飞滑动手机，用微信向军姐发去信息：稍后到达；望着信息变为已发送状态，轻松的舒着口气。

    “你为什么现在来鞋城？不会是找工作吧？”维修员工对着他说，楚涧飞点着头

    “现在来迪拜找工作的华人还是这么多啊！”维修人员对着胖子说

    “是啊，迪拜就是这个地方，不断有人走，不断有人来！”胖子喝了口茶水说，随后三人又是沉默！

    午后时分，乘坐公交车的人并不多，车上仅有三四人而已，街道上依然没有行人；公交车驶别主道后，便转向小巷中，车窗外是一栋栋独立的小院，紧挨着排列着街道两旁，高耸的椰枣树从院中露出，让观望着对院中的情景充满着好奇！

    或者这就是当地人居住区吧，国际城内大多是来自其他国家的人员，如此独立的别院如同老家的房子，想必就是寻常阿联酋当地人的村落吧。墙体被粉刷成统一色彩，像极了有些当地人的长袍色调，难道这是他们的吉祥色？楚涧飞打着问号。

    有了上次乘坐公交车的经验，楚涧飞紧盯着显示屏中的站点，下车的刹那，又是热浪袭来，然而与国际城不同，公交站点有着候车厅，靠近马路侧为滑动的玻璃窗，后侧是铁质的遮阳挡板，走入其中，冷气袭来

    “卧槽，迪拜这里也是不公平对待啊！”想到国际城内光秃秃的公交杆，与当地人居住区豪华的配置，不爽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

    公交车站点旁，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成排的别墅散步在周边，街道非常感情，滴着水的灌溉设备被拉伸在路旁盛开着蓝花植物的根部。

    “这哪儿是像做生意的地方嘛！”他翻出林香军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对，你到的地方就对了，顺着道路走，大约三百米向左转，然后看到有中国字的对联就是了！”

    楚涧飞半信半疑的向前走去，三百米分明又是一条主道了，道路上车辆飞驰而过

    向左侧望去，一帮华人正在向小货车上装东西，想必就是这儿了。

    此时，林香军正在别墅门口等待着，方见到楚涧飞便拉着他向屋内走去

    对着一位端坐在客厅主位上的中年男子对他说：“这位，就是你们河东省阿联酋同乡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