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抚触（一带一路系列 湮幻?迪拜 上部）

就会被彻底打败，而商家们为了保持优势，通常也会很无奈的在门面上张贴这‘同行莫入/面斥不雅’的警告，避免别的商家抄袭商品款式，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赢得红利，”

    楚涧飞若有所思的沉默着，低垂着脑袋，听着杨楠为自己科普龙城的故事。

    “我认识的朋友，几乎都是后劲中成长起来的。龙城前期红利接近于疯狂，但毫无规划性的竞争，使得效益并不如意。这也就是为什么外国人评价国人‘一个人是条龙/一群人是条虫’的原因，前期的那批人，有了资金后便隐居龙城之外，进行其他项目的投资；我所认识的龙城朋友，多是最近两年新进的投资者，他们在同行的竞争中厮杀而出，从商品的新与潮流中取胜，但对于市场预见的先机，并不是每位租赁店铺的华人都能够嗅到的。把握商机的人们只是少数，但更多的人是在这里耗着，不赚不赔的在忙碌。”

    “或许这里让他们抱有希望，有个能迅速抓住财富的机会吧！”

    杨楠回复道：“是吧，就像现在的我！”他呵呵的笑着，同时占了起来，向楚涧飞摆了摆手，‘走吧，我们去龙城市场里面看看。’

    随着逐步渐入市场内部，曲折拐弯的通道，楚涧飞很快迷失了方向感，只能随着杨楠向前走，两侧的商店品类之多让人炫目，毫无规划的布局，更是加深了他的迷乱错觉。龙城市场整体格局是一条大通道及通道两侧延展的店面，从龙首至龙尾，分为A/B/C/D/E/F//G/H/I/J等若干段，每段虽然没有详细的规划，但整体而言根据房租的廉贵，商家自觉地进行了调整。龙首人流量较大，与之相伴的则是更为高昂的房租，通常是便携类精致商铺；随着越向内测行走，房租稍微有所下降，商品的规格也变得笨重/庞大些，以位于龙尾J区为例，这里的商铺多是家具与办公用品/体育健身器材/校园早教用具等物品，此类物品占用空间较大，往往展示所需要的面积高达数百甚至上千平方，在寸土寸金的龙城市场，想必商家将店铺租赁在龙尾位置，也就不足为奇啦。但随着商品竞争者的激烈，华人商人也自觉地抱团采取措施，打造品牌效应，在龙城市场内也出现违反商业自觉分配常态的现象。卫浴瓷砖等物品，属于笨重的消耗品，但其集聚区确实在龙首的二楼，从大厅的电梯即可直达，这边是华商们抱团招人的举措。若干华商卫浴陶瓷品牌商家联手打造出中东卫浴区域，成为吸引客户的名片，中东卫浴区域内的款式众多，价格通过协会进行有节奏的沟通，在整个迪拜乃至阿联酋地区，都享有盛名，不少客人也正是因此慕名而来，进行一站式采购，对零零散散的卫浴经商店铺造成冲击，也进一步迫使他们在集聚区内租赁店铺，丰富品牌种类，壮大品牌响应。

    从龙首向龙尾通道的左侧统统被称为是A区/右侧则是B区，这样的分布能够能够笼统的定位商铺地址，如GB，所代表的就是位于G段的右侧。各段的左右侧通常都会有进出龙城的小门，方便购物者进出购物，充裕的车位服务配合着龙城的吸引宣传，人们驾驭着车辆纷踏而来。但左右侧的商位价格也稍微有着差别，因为左侧所靠近的是条公路，人流量稍逊于临着国际城的右侧，但这种价格差与龙首尾的差别，就显得微不足道啦。

    楚涧飞在市场中穿梭，从身边划过不同服饰的人们，他脑海中只记得龙首的二楼有许多银行/餐饮区/卫浴/以及部分首饰/衣服商家，一楼首先是灯饰区，无比辉煌绚丽的彩灯，都暗示着这个国家的土豪气息，淋漓排布的华丽，让走着的他显得更加卑微，如沙漠中的一棵野草，边担心着会枯死在干热的气候中，边羡慕起不远处绿洲旁树木的茂密。紧挨着灯饰区后，便是数码电子产品的集聚地带，手机的款式五花八门，华为中兴小米魅族等等许多熟悉的品牌，但更多是喊不出名字的品牌；从款式而言，大屏幕触屏手机有一定的数名，但更多的是早期国人所用的诺基亚按键淘汰的手机，除了接打之外，没有其他的功能。但偏偏使这种手机外吸引着更多的顾客光临，他们通常是身着青色长衫的中亚人或头裹着厚厚布巾的黑人。

    “通常巴基斯塔/孟加拉/尼泊尔人，他们工资不多，即使买了触屏手机，资金也很匮乏，容不得他们购买流量卡，反而容易摔破/耗电量大；倒不如买上一款按键机，供平时的业务用。真正的大顾客，是黑人为主，他们通常是批发手机，运送至国内，倒手就能赚取不少的费用。通常非洲国家的网络信号并不便利，甚至没有流量的基础设施，应该也就是我们国家十年前的状态吧。但这儿批发手机的非洲人并不多，迪拜除了龙城之外，还有座鞋城，那儿有华人聚集的手机批发市场，如果购买大批量的手机，非洲人大都会选择去那儿。这里的手机店铺，应该是鞋城那边商家的展销台吧，如果有大客户在这里咨询，就会被引导到鞋城那里了。”

    “还有座鞋城？”楚涧飞充满好奇的询问道。

    “是的，那儿原是买鞋的集聚区域，早期以温州商家最多，但后来众多国内鞋厂在这里进驻店铺，也形成了品牌效应，人流量多起来；现在随着拓展，以鞋城为中心，周边分布着汽车机械/手机批发/生活用品等若干的区域，但都是以门面为主，由于商铺众多而拥挤，购物环境反而没有龙城舒心。”

    “哦，龙城与鞋城。”楚涧飞喃喃自语的说着，在语言未能顺利转换，流利沟通的情况下，或许自己的第一位工作就在它们之中了。电子批发市场内，还有着集照明/验伪钞等功能为一体的山寨机，电视剧播放器，台灯，手机配件等等物品，俨然是中国众多城市的夜市聚集批发市场。

    从批发市场集聚区域走出来，紧挨着他的是零散的电子售卖店铺，所卖物品与批发区内并无二样，但生意显然冷清了许多，门口虽然川流不息，但真正进入其内，询问商品的人近乎没有。楚涧飞在心中暗想着：难道品牌的凝聚效应就这么的明显？

    穿过电子消费品后，便是日常生活用品的店铺了，窗帘装饰/地毯/衣服/玩具等等店铺互相交叉着，构成了最具有人情味的区域，因为你在其中，很容易见到当地人与商家比划着手势，商议价格的情景。据在龙城经营许久的华商们说，最初当地人是不会讨价还价的，也就是这时，为首批华商赢得不少红利；但随着日久月累的接触，龙城市场内的当地人，居然也学会了讲价格，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市场内同类商铺数目的增加，彼此间价格的不统一，给予了客户相互比较的机会，货比三家，择优者选之嘛。

    “我看老板几乎都是中国人，好多都是年龄近半百的老人；真不晓得他们是如何与老外将价格，沟通买何种款式商品的？”楚涧飞好奇的看着杨楠

    “这有什么啊！你还真以为卖东西年龄半百的老人都会说很溜的英语啊，刚开始我来的时候，也挺稀奇的。但后来我认识了刘哥，才晓得其中的缘故。他就是在这儿卖东西的，一会儿我们去找他聊天，有段时间没有碰到他啦。”

    “什么缘故？”楚涧飞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以刘哥为例吧，他今年五十余岁。今年是来迪拜的第四个年头，这里是他走出国门的第一个国家，别说用英语做生意了，刚到的时候，用英语连你好都不会说。但现在却能够用英语很流畅的售卖物品，主要是因为他们所接触英语单词就那几个，大小，形状，颜色，数目与价格，天天接触的话，稍微留些心，很快就能够掌握住的。”

    “哈哈，也是；我看着卖东西的华人用英语沟通很流利，还真以为是个个说的都很牛呢？哎，那刚开始，不会这些单词时，是怎么做生意的？”

    “怎么做生意？还能什么呗，就是拿着计算机打数字，用手指着商品进行沟通啊。”

    “啊，甚至英语都不会，就拿着钱过来赌商铺，做生意啦？”楚涧飞的脑门嘣的下，被刺激了。华人也许正是有着这份拼搏劲，才在全球各个国家打下了立足之地。难怪初期之迪拜的华人此刻能够取得成就，想来也是属于他们豪赌应有的成果，只是这场赌注中，他们是幸运的，赢得了赌局，换取了利润上丰厚的回报；倘若当时连英语都不会说的他们，拿着毕生积蓄做本钱，反而赔得片甲不留，结果又会是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他居然有了些庆幸，庆幸的是自己虽然只身来到迪拜，虽然不能够流畅的说英语，但自己还能书写单词，自己还有朋友帮扶着，想到这里，他压抑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从两侧的通道中走出，两人又回到主道上，人流量明显多了起来，道路中央有许多长形方凳，供来往的消费者停息，但此时均已被人坐满，大多数是批戴着黑丝巾，体型略胖的当地老年人。食品区域虽然是在龙首位置，但冷饮的摊位小亭子，很合理的出现在主通道上，爆米花/冰淇淋等零食的供给，让孩子们很享受在龙城购物的过程，或许这里之所以能够吸引部分当地土豪前来，应该也就是这儿的市侩欢乐的氛围吧。

    当地长袍旁边通常有着两三个孩子，妻子则紧跟着左右；有的是一家人前来，年迈的母亲被孩子推着，与其说是购物，倒不如说是来感受着热闹的气息。售卖冷饮零食的商铺小亭，真如杨楠所分析的那般，大多是皮肤相对于华人略黑黄的菲律宾女性，个子也略矮了些。在主通道上行走的巴基斯坦/孟加拉人倒不多，匆匆行走的大多数是跟随者当地长袍买家，为他们将所购买的商品运送至车辆上的。楚涧飞对映入眼帘的黑袍充满了好奇，但又不敢朝她们望去，总是眼光四处晃动，在匆匆一瞥中得以看上一眼：似乎她们也并没有书中所说的那么保守，不少身着黑袍的***女性，将遮挡面部的黑纱取了下来，露出俊俏的五官，甚至也画着淡淡的妆，将波斯女性的妩媚与艳丽，焕发散射在众人面前。

    他小心翼翼的魁看着穿黑袍的女人，她们的身高普遍比东亚女性高出不少，应该在165cm以上吧。但至于穿没穿高跟鞋，就不晓而至了，因为整个脚部都被欣长的黑袍所遮掩，难以观察啦。但她们的手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饰品，一条细长的手链或者手镯，以及手背与手臂上的花纹，对这些花纹，楚涧飞充满了好奇，不知是激光达成的纹身还是颜料描绘成的画饰。

    随着主通道越向内行走，人流量逐渐少了下来，此时能够容许两人稍微舒缓口气，可以不必像刚才那般必须时刻盯着对面，以免在人群中散丢开来。此刻杨楠向右侧的小通道走去，在紧邻的商铺店内穿梭而过，不时地与华人商家打着招呼，最后他在一家经营窗帘家纺的店铺前停了下来，店铺外面悬挂着精美绝伦的布料图案，里面不时传来轻微的机器操作声，虽然人流不是太多，但经过此处的消费者，都不禁走入店铺内，欣赏起被装裱起来的商品。

    首先是里面的外籍雇员友好的向他伸出手臂，两人热情的紧握在了一起，在互相问候后，杨楠冲着楚涧飞使了一个眼神，便向店铺里侧走去。只见一位精神抖擞地长者端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虽穿着简单但给人种干练的感觉，他的手指上戴着枚金戒指，一块金黄的手表佩戴在左手臂上，散发着贵气与喜气；他此刻正在电话与人沟通，右手则拿着圆珠笔记住着通话中的信息，只见他利用谈话时的空隙时间，将手臂抬起对着两人招呼下，示意坐在办公桌前的长椅上。

    楚涧飞打量着这家店铺，大概有八十个平方，炫目多彩的花纹被整齐的摆布在紧挨窗户的位置，从店铺外看难免会吸引着行人前来；里面有六台裁缝机整齐的排列在里侧，此刻有三台正匆忙的运转着，每台机器旁有两位技工，但都是男子，一位正按照布上的线条决定布的走向，另位则从机器流过的图案，熟练的折叠起来。刚才与杨楠握手的男子，应该是负责售卖的雇工，里面的几位想必就是操作者了，然而除了这七位员工外，还有名华人面孔的女性在长者的后侧，对着电脑进行操作，在对两人的到来报以微笑后，又低头投入到工作中了。

    “阿雅，将里面那包大红袍拿来，给杨楠尝尝。”长者在挂过电话，转过身对身后的女子说后，便起身在两人面前坐了下来：“杨楠，有段时间你没有过来了啊。”

    “是的，刘哥；这段时间忙起来了，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到你那耍了。”

    这就是杨楠提过的刘哥？楚涧飞暗自揣度着，此时形象的得体，丝毫看不出他初来迪拜时窘迫的模样，击碎了想象中的画像。

    刘哥点了点头，杨楠接着说：“这是我的朋友，楚涧飞；昨天晚上刚到迪拜，今天我带他到龙城给看看。”

    刘哥热情的伸出手：“原来是杨楠的朋友啊，欢迎欢迎！我是老刘”

    “对，居然把这给忘记了！涧飞，这位是刘哥，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他帮点拨的。”

    “刘哥好，我是涧飞；初来迪拜，多多关照！”

    “杨楠，等我下；刚才电话才打来，有客户要东西，将这宗买卖处理后，晚上去我家聚聚，也给这位小兄弟接下风儿。”

    杨楠慌忙接话说：“使不得吧，刘哥；以后有机会聚，一会儿，我想着带涧飞去最高塔那儿去看看，明天我就要工作了。”

    此时阿雅带着茶水过来。

    “阿雅，我让杨楠去我们家吃饭，他不去！怎么整？”

    阿雅咯咯地笑了起来：“哎呦欸，今天还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她熟练的拿出三个水杯斟满了茶水，调皮的说到：“按理说应该是巴不得去的啊，如果今天不去，以后永远就不要去啦哈！”

    楚涧飞听着他们的搭讪，一时间竟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不知自己应该站在哪个方队？但从他自己角度出发，更愿意休息下，毕竟昨晚没怎么休息好，在龙城走了这么久后，身子乏了起来。

    “既然涧飞到了迪拜，以后肯定有机会在过去的；今晚就给我个机会，晚上去我家聚聚去，好吧？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