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人拖着行李箱与楚涧飞快步行走在迪拜机场,当他们由最后面走至机口离开机舱时,几乎已经没有了乘客,想必梦姐已经离开了。楚涧飞难免有些失落,聊得来的首位老迪拜,招呼不打地就离开了,方建立起的微微依赖感破灭了。
“跟着我!”上海女人对他说道,“我带你到出海关的地方,走快些,避开这个航班刚下的人数,免得排队。”
楚涧飞在这里毫无所知,只能听从建议,跟随着她快速走向前面,出于所认知的绅士心态,他从上海女人手中拿过行李箱,女人毫无顾虑的递过来,更快速的移动着。两人间的距离渐渐被拉开了,快从视野中消失的上海女人不得不停下来等待着,楚涧飞还真被她的放心折服了,竟然不担心自己拿着行李箱躲藏在来往人群中。
逐渐的两人将同航班次的乘客甩在了身后,女人很熟悉行走在岔口频出的走廊上,当随着电梯进入到机场运转大厅时,楚涧飞完全被眼前的所见震撼到了。灯火通亮的大厅密密麻麻的是各肤色的人们,熙熙攘攘的行走着,如此繁忙的景象,完全没有晚上的到来而显得冷清,全然国际性机场的模样。他快速的超前行走,跟着女人的步伐,在各色人群中穿梭行走。
在眼前晃动的人群,让楚涧飞的视野一下拓宽了,只有在印度电影中看到的装扮真实的出现了,女人几乎都是厚厚的大辫子,脸上点缀的红点,鼻子则是以厚重的饰品挂缀,肤色显然比中国人要暗些,宽松的花哨衣服需要在行走时摆起手臂,放佛稍微下放快送的衣袖便接触到地面;男人的衣着则是粗布制成的衣裤,胡须茂密的长在脸颊处,头顶盘绕着用蓝布条绕成的装饰品,难道他们不感觉累?从他们身边快速走过时,闻到的气味中掺杂着躯体散发出的狐臭味以及浓烈甚至有些刺鼻的香水味。
随着上海女人再向前走进时,印度人逐渐少了,刚才应该是碰到从印度航班下来的人群吧。机场大厅里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走廊两道的座椅上,零星的有人在上面睡眠,楚涧飞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休息,即使是转机的话,在候机厅不是比这儿更舒服些嘛。然而这个疑问的答案,直至数月之后,他才从工作中得以知悉。
女人步调突然缓了下来,等楚涧飞走至身边时,她附到耳边小声而严肃的嘱咐道:“前面是阿联酋当地的航班,不要长久注视他们,更不要碰触穿黑袍的女人。”
楚涧飞很认真的点着头,虽然在出国前做了功课,但上海女人此时的嘱咐,让他更加的重视起来。果然,在行走数百米时,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与披挂黑色长袍的女人出现在了视野,楚涧飞极其迅速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男人的长袍直接到脚踝处,像极了医生的白大褂,有的头上则戴着浅浅的小帽,不少人显得略微发福,胖硕的身躯走起来成摇摆状;女人的黑色长袍同男士款式近乎相同,头部披着长长的黑巾,头发被严严实实的捂盖着,不少女人脸庞也用黑巾遮掩,只露出一双眼睛,悠然的行走着,年迈的老人或许是风湿病的缘故,行走的很艰难。哦,原来这就是当地人,看着他们的穿着,简简单单黑白色的长袍,楚涧飞无论如何也将这些表象与新闻中所宣传的富裕挂钩,联系在一起。
在人群中行走十余分钟后,上海女人深深的舒了口气,边走边对着楚涧飞说:“看,前面就是出海关的地方,总算是到了,期待排队的人不长,快些出机场吧。”
他们两人走至逐渐变窄的通道,人显得越来越多,随着人流向前缓缓走动,不远处战立着安保人员,赫然站立在海关出入境边缘物=维持着秩序。进入海关大厅前,本地人与国外的人员随着标识的指引被分流成两拨,显然阿联酋本地人以近乎直行的速度走出海关检验口,不必忍受相关的繁琐程序。当楚涧飞走入出关大厅时,眼前的情景验证了上海女人打错了如意算盘,十余条长队已经排布在大厅中,欧美人/中农/南亚等各种肤色形貌的人们,高高低低的等待着海关的放行。
上海女人口中纳闷着:“今天怎么搞的,明明走那么快,还有这么多人啊!”
当被周围外国人包裹时,楚涧飞意识到自己此时也成为本国人眼中的外国人,此时的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现在已经出国了,上海女人此刻是了同胞。两人排在了稍短行列的后面,不一会儿身后就站起了长长的拥有金色长发的外国人,当轮到他们过海关检验时,乘坐同航班的华人面孔排满了队列的末后端。
“来来,你站在前面,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过去帮你。”上海女人向后挪动了下,楚涧飞拿着证件走向端坐在海关检测处的工作人员。身着阿拉伯传统服饰的男子缓缓接过护照与旅游签证和返程机票,对着楚涧飞用英语说着话语,楚涧飞顿时懵住了,完全听不懂工作人员所说的话语,愣愣的傻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人的毫无所动,海关人员又重复了遍,看着依然不知所措,他最终朝着上海女人摆了下手,示意她过来帮忙。
上海女人与工作人员简单沟通后,转过身对楚涧飞说
:“看着这个机器,需要对第一次进入这个国家的人进行瞳孔扫描,做备案。”
他便对着那台机器看了起来,当工作人员检测证件完毕后,交给上海女人,算是完成了检测。
她过海关的速度显然要快上许多,待两人又走在一起时,她询问
:“怎么还附上了返程飞机机票,不是在这里找工作吗?”
“朋友说旅游签出国,没有返程机票,很难过海关啊。”
“哦,真是许多年不回国,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啊。你英语这么差,刚才他说的你听不懂?”
“我也不晓得,平时听力完全绰绰有余,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听不懂啊!是不是第一次与外国人说话的缘故?”
女人停顿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他们这儿的英语不是正宗的英美口音,有些印巴口音,应该是你不适应。”
以前读书时,晓得有英式英语与美式英语,然而今天突然又听到了印巴式英语,楚涧飞随口说了一声:“这个英语,还真见鬼了,居然还冒出了印巴版本。”
上海女人呵呵的笑起来,引着他来到安检处
楚涧飞径直走向传送物品处,将挎包习惯性的仍在了传送带上
但挎包马上被上海女人提了起来,并狠狠的放到自己手中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女士优先吗?”
此时楚涧飞方意识到侧前方站着的外国女人,只见她拿着行李箱伫立在原地,脸上流露着不解的表情,好像无法理解一名绅士怎么能够做出插队的行为呢?自己也犹如醍醐灌顶般,对于在国内形成的某些陋习,应该要适当的改变了,不然注定要成为文明中的野蛮人,此刻他万分的感激着上海女人,是她将自己拉入到开始做绅士的行列。
“我嫌麻烦去行李室拿行李,就没托运;你直行,到行行李室去就行。换钱币的地方就在附近,稍微找一下就行,它的标识是exchange。等我的人在催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在微信询问我就行。”
楚涧很认真的点着头,默认了她亦将离开自己的事实,看着背影渐渐远去,挎着行李包的他大踏步的朝前方走去,在成列的领取行李处寻找着自己航班班次。突然他的手被人拽了下,楚涧飞潜意识的警觉向后用了一下力,上海女人一下被拉到他的身上
“小伙子,过来;我刚才发现了换取钱币的地方,帮你沟通。”
楚涧飞顿时欣赏起上海人的可爱与原则,此时,他在心中暗暗地盘算着:这个女人心不坏,待自己安置妥当后,定会拜访她,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待换取钱币结束后,女人便快步加慢跑的向出机厅口,又留下了楚涧飞伫立在原地。他仔细观察起手中的迪拉姆,纸张相对于人民币要窄小,但手中500的币值,居然相当于900元人民币的价值,让他感慨不已,看来外国钱还是比较值钱的啊。在拉过行李后,顺着TAXI的指明灯标志,楚涧飞走出机场,来到出租车候车处,前边依然是长长的队列;此时的他,明显感受到了一股热浪袭来,脸上沁出滚滚汗珠,除了自己穿着厚款外套,周边的人们几乎都是短袖,成为了衣着上的另论。
在地勤人员的指挥下,楚涧飞按照顺次搭乘上了丰田出租车,显然新闻中迪拜出租车都是法拉利的消息系属谣言。当车子驶离候车区时,司机询问说话。
楚涧飞再次尴尬了,但此次他已经没有了后路,只能赤膊上阵了,他用英语磕磕绊绊的回复说:“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这里,英语不好,麻烦再说一便。”
在司机的第二次缓慢的语音中,他好像听到了where
于是他便将国际城朋友的家告诉了他,连说了三遍,但对方依然是满脸疑惑,楚涧飞失望的苦思如何陈述所想,他此刻真的感受到了当哑巴的滋味。
这时,司机递来手机,示意楚涧飞联系朋友,自己来进行沟通。
“杨楠,我是涧飞。现在做上了出租车,英语不行,需要你给他说下地址……”
待司机确定地址后,又将手机递了过来
“好的,不着急,赶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啊,不用朋友陪着我,太麻烦了,我到那个饮料店联络上网络,再聊。”
说后他便挂上了手机,向窗外的异国夜色望去。
道路如此宽阔,车辆飞驰的奔跑着,而车型显然比国内要宽敞高大,但传说中的遍地豪车并不真实,更多的是起亚/丰田/大众等廉价普通车。
路灯下的黄沙是不变的风景,远处则是一片宽阔的漆黑,应该是荒凉的沙漠吧,然而再远处,便是灯火通明的世界,耸立着的高厦在沙漠的边缘升起,璀璨的点缀着夜幕。备做的资料评价迪拜是沙漠中的绿洲,在黄沙中建起的城市,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突然一个锥形建筑出现在视野,随着灯光的明暗变换,建筑体的轮廓在夜色中勾勒而出,楚涧飞的脑海飞速旋转,难道这就是世界最高塔?自己亲眼见到了世界最高塔,他兴奋的转向司机:“dubaitower?dubaitower?thebesthighesttowerinword”
“yes,yes!”显然司机的情绪并没有随着楚涧飞而高涨,或许是司空见惯的缘故,世界最高它已引发不了身处其中人的兴趣了。在新奇的冲动过后,当楚涧飞以平常的眼光来审读它时,发觉似乎世界最高它也并没有宣传中所看的那么高大;在周围建筑物的衬托下,反而有些细小,像极了矮小的圣诞树,此刻他已没有用手机拍摄图片的兴致,自我安慰道或许是离得距离太遥远而显得渺小吧。
车速渐渐缓慢了下来,突然司机用手指向眼前的建筑,对楚涧飞说:“chinamall,chinamall.”
他顺着手势望去,只见喷着水的盘龙戏珠雕塑,反而疑惑为什么司机此刻这么兴奋。
在一个转弯后,协和医院的标牌映入眼帘,在异国看到中国字是异常的亲切,当车子在建筑中穿行,显然司机也迷路了。各栋建筑如中国的小区房般排列在路的两侧,但没有安保围墙,只有稀奇高耸的树木直立着,后来楚涧飞才知道,这就是中东地区所特有的椰枣树;建筑风格类似与加高了的别墅,所有建筑被粉饰成相同的色彩,依次排列,显得井然有序毫无杂乱感。建筑物上标注用英文加阿拉伯数字标注着,CHINAA03/A04相邻耸立,但按照顺序寻找时,转弯却变为B01,这么迷绕的道路,难免司机在在这里打起了转。
楚涧飞走下出租车时,映入眼帘的是在高耸树下吹凉的华人面孔,在异乡他国再次感受到了亲切,拉着行李箱从他们面前走过时,引起注视的目光。杨楠在电话中告诉自己,其所住的房间店铺有家冷饮店“有变”,当他回来时,会再次汇合碰面。面前的这种建筑物和入口处有所不同,此处底层都是商铺,超市/面食店/饭馆等,夜色中亮起的大大中国字,倍感亲切。
“你是楚涧飞吧?”从背后传来询问的声音,他转身望去
一名衣着时尚靓丽的女孩站在身后,手中拿着钱包,淡色的过膝裙搭配着白色高跟鞋,纤细的双腿显得更加修长了,她捋了下耳边的长发,拿着手机走了过来:“这个是你吧?”
屏幕上正是自己的照片,楚涧飞醒悟过来,这位应该就是杨楠喊来陪自己的朋友吧。
“是的,你是?”
“我是杨楠的好朋友,他说有个老乡过来,自己暂时赶不回来,就过来喽。”女孩露出浅浅的微笑。“哦哦,麻烦啦。”楚涧飞回复着,随即两人走入了有变冷饮。
冷饮店内和中国咖啡馆相似,都是华人的面孔;一排书橱在最内侧摆设着,门口右是被吊珠分隔开的隔间,略微幽暗的灯光下,人们在那里品茶聊天。两人在左侧角落的圆桌旁做了下来,爵士歌曲在冷饮店内蔓延着,散发着懒懒得休闲氛围。
“还不知怎么称呼你?美女”楚涧飞问着女孩
“我叫张慧,别人都喊我小慧,我是河东惠泽市的,你呢?老乡。”
“惠泽?这么近,我几个姑姑都嫁到了惠泽;但我家是东延的,紧挨着你们那儿。”
服务员此时面带着微笑走了过来,很熟练向楚涧飞递过菜单,自然的说道:
“从国内刚回来啊?”小慧说:“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华姐。”
华姐呵呵的笑了出来:“你们慢慢看,点好了告诉我下,给你们准备。”
楚涧飞看着菜单,开始发懵,冷饮的标价与国内相似,然而却是迪拉姆,相对于国内价格近乎翻了一倍。每当价格转化成人民币后,楚涧飞明显的感受到了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他点了两杯柠檬茶冰水,便将菜单递于张慧:“甜点看下,我们吃什么?”
小慧诡秘的笑了下,摇了摇头:“不点,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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