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论她还没弄清孙家背后是否还有其他黑手。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定会很艰难,因为她只能独自筹谋,悄悄伸手……
难不成她还敢告诉庄岩说,孙寡妇之所以勾引她爹,实则却是为了帮助苏樱嫁给庄岩?甚至是帮着哪位皇子祸害大皇子的亲姨夫温靖侯?
再不然她还敢告诉大舅舅说,那孙寡妇手中既有韩云枫的黑账,这黑账将来必然会落进孙连堂手里,再成为孙连堂逼迫大舅舅退让的手段?
她根本只能牢牢抓住孙寡妇与苏驸马苏寅生有染的事实,尽早令孙寡妇身败名裂,再令孙家所有的颜面都被孙寡妇拖垮,甚至再也爬不起来!
除此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那么就算袁氏也抓住孙寡妇与苏寅生这个把柄了,韩宓也顾不得许多了;哪怕因此令袁氏误会她太过心狠手辣,她也宁愿自己承受一切后果。
只要庄岩和整个儿温靖侯府、还有大舅舅,他们再不会如同当年一样,再被孙家玩弄于股掌,他们和她娘都能好好儿的,她就知足了。
韩宓既是如此打定主意,第二日一早她便又悄悄叮嘱芸姑姑,叫栓柱再去替她打探些事儿。
“我听说平乐长公主也是信佛的,却不知为何她从不往普会寺去,不如这次便叫栓柱去探听探听,看看公主往哪家寺庙去得勤。”
只有得知平乐长公主的日常喜好,她才好提前安排不是?
毕竟以她的身份地位,与长公主根本毫无交集之处,她也只能想方设法或造偶遇,或是提前埋线了。
见芸姑姑答应得异常爽利,再不像昨日那样战战兢兢,韩宓便满意的笑了;可她到底也没想到,等她上了马车来到温靖侯府,正在等她的宋千红又给她带来了一个真正的好消息。
那便是孙氏与苏樱母女既然已经礼佛归来,宋太太那个早产死掉的陪房也就真正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眼下虽然才是二月底,天气远远还未暖和起来,却也架不住那陪房已经死了好几天,一直停灵不发丧只为了等孙氏回城不是?
这般等宋太太派出的十来个娘子军抬着尸体,一路哭闹到了孙氏补品铺子门前,大半条街的人都险些被那尸臭熏翻。
宋家娘子军的小头领赵三娘却偏偏是个促狭的,灵机一动间便将那尸臭怪在了孙家铺子身上,一边哭一边叫骂道,敢情孙家铺子的补品不但有毒,害死了人命后还如此恶臭。
“你是没瞧见那叫骂声一出来,孙家铺子的掌柜表现得多精彩呢。”宋千红幸灾乐祸道。
“他明明一直也嫌那尸臭熏人,早早就用手捂上了口鼻,听了赵三娘的叫骂之后,也不知他是想辩解,还是偏想证明那尸体不臭,便又将手拿了下来,可他一个字都没等说出口,就被那臭味儿熏得吐了他自己一身。”
韩宓就险些被宋千红的绘声绘色逗得大笑仰倒。
外加她也清楚,宋千红既然都没耽搁上学,此时还能这样开怀的给她学说经过,宋家娘子军那一行便该很顺利。
她也就不再抑制笑容,等她咯咯笑够了,便拉住宋千红的手说了好几声感谢,又连声与宋千红约定道,等四天后过了上巳节,她便去宋府给宋太太请安外加道谢去。
宋千红就忍不住笑她傻。
既是温靖侯夫人发起了三月三上巳节的踏青,怎么少得了邀请宋千红的母亲宋太太?
“你等那天见了我母亲的面、谢她一声便行了,哪里还用你特地再跑一趟?”
韩宓便正了颜色:“这可不一样!”
“宋太太和千红姐姐这一次可是帮了我大忙的,道谢的事儿还能如此投机取巧,凑巧遇上后说一声谢谢就够了?”
何况庄岩已经替她选好了给宋太太道谢的礼物,那可是一匹小马,千红姐姐这是想叫她牵着那匹小马踏青去不成?
宋千红这才恍然大悟——温靖侯夫人这一次可邀请了不少夫人太太一起踏青去呢。
若是宓姐儿当着许多人的面送她母亲一匹马,就算不怕有心人联想到今日孙氏补品铺子的闹剧,万一有谁挑了宓姐儿的理,甚至嫌弃宓姐儿只愿交好她母亲宋太太,好好的踏青也只能不欢而散。
宋千红就笑着埋怨道,怪不得她母亲总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越多的地方,弯弯绕也越多,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少了半个心眼儿就难以应对。”
韩宓扑哧一声笑:“千红姐姐还好意思埋怨这个?你们宋家的娘子军可才刚在孙氏补品铺子门口唱了一出大戏呢!”
宋千红先是一愣,随即也就反应过来可不是这么回事儿么,她便不由得抱着肚子笑起来,只因她又想起那掌柜还不等说话,就哇的一口吐了他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