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苏乐所料,不多时,远处即有极重的脚步声传来。想来渣男果真是被气到了。
苏乐愉悦的勾了勾嘴角,不过转瞬即逝。
院门嘭的一声被大力踹开,本就老旧的院门瞬间歪了下来,堪堪挂着一个角,咯吱咯吱的,险险耷拉在门框上。
苏乐靠坐在合欢树下,见欧阳惊风进来,只是懒懒的撩了撩眼皮子,意味不明的看向来人,良久又勾起一抹暧昧的笑。
来人一身武将短打,外罩一件紫色无袖开襟长袍,相貌刚硬俊毅,身形高大,看起来就是典型的很能给人压迫感的功高震主的武将形象。
“贱人!”
欧阳惊风满脸怒色,厉声喝道。
他一甩手,手中的纸瞬间犹化钢刃,甩到苏乐脸上。
锐利的纸缘顿时将苏乐苍白的脸上划出了一道约莫一寸长血色的口子。
“你这不知羞耻的贱货!世间真是再难找同你一样下.贱的玩意儿,竟然连海生那么半大个孩子都勾引!你是不是觉得昨晚本将操.你操的不够,要不要本将将你送去充为军——”
“将军,慎言。”话越来越不堪入耳,苏乐暗暗翻了个白眼,终于忍不住提醒欧阳惊风。
自古疑心重的老皇帝们都喜欢在各位爱卿家里暗设一些耳目。
隔墙有耳这话,在看到信息终端再次投射给他的,隔壁正趴着墙偷听的一个黑影时,他才真正而又深切的感受到其寓意。
苏乐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欧阳惊风一眼,果然武将大多是四肢发达的脑残,得亏他现在没被老皇帝抓到什么要命的把柄,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乐苦中作乐的想,其实在他看来这位将军的把柄实在太多,不过老皇帝一直没什么动作,估计也只是还没到时机而已。
欧阳惊风猛的住口,想到自己刚才那些话,顿时惊惧非常。
他是被气急了,才会想要说出把人充为军妓这样的昏话,哪怕苏敬亭下.贱浪荡,有些话也不该是他能说出口的。
他强敛了敛心中怒气,指着已然落在地上力透纸背的八个打字,低声斥道。
“你写这八个字是何意?”
“……”
“你是在挑衅本将吗?”
“……”
“你就那么想让本将操!”
“……”
“好,本将成全你。不过字你要再写一张,完事后,本将看着你写!”
欧阳惊风厌恶的别开头,等着坐在地上形迹有些狼狈的苏乐宽衣。
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地上盘腿而坐的人动一下,顿时不耐的皱起眉头。
刚要张嘴,再叫“贱人”,就见苏乐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前衣襟上。
欧阳惊风顿时呼吸一滞,喉头竟有些发紧。
眼睛不自觉的落到了那双瘦的竟有些脱形,却依旧白.皙好看的手上,等着那双手灵活的绕开衣襟的带子。
苏乐暗暗翻了个白眼:个精虫上脑的黄瓜精!
靠坐的姿势未动,也没管脸上的伤口,从怀中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丢给欧阳惊风。
“不必,将军拿了字便请回吧。”
出乎欧阳惊风意料的,苏乐并没有来纠缠他。
这时,一身怒气的欧阳惊风才终于稍稍平静下来,注意到那个被他厌弃的苏敬亭的异样。
不对劲!
苏敬亭这个样子绝对不对劲!
欧阳惊风皱眉看向一身青衫慵懒随意的靠坐的人,鲜血顺着苏乐的脸颊淌下来,最后划至苏乐嘴边。
苏乐勾舌一裹,舔尽了嘴角的鲜血,略显苍白的唇顿时平添一抹艳色,眼下血色泪痣灼灼。
呼吸一滞,欧阳惊风不敢置信自己有那么一瞬,竟觉得眼前这人比之他之至爱,柳青青也不遑多让。
欧阳惊风的目光像是被刺到一样,快速移开转到手上那依旧浸透着墨香的纸上。
宣纸在他的手中铺展开来,刹那墨香绕鼻。
“折寄遥怜人似玉,相思应恨劫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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