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记忆,林德最多只是分辨得出附近常见物种的大致叫声,而那些更加详细的声音类型,是比他更有经验的废土居民通过常年累月的狩猎活动才能分辨得出。
他所在的聚落也有这样经验丰富的年长住民,只不过在前段时间的外出狩猎中全军覆没了,至于究竟遭遇了什么,林德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是聚落迁徙的主要原因。
在废土上,就算是没有人刻意灌输,人们也清楚这些实用知识的传承非常重要,只不过各种大小意外并不会给他们机会及时传授,而在日常状况下,为了自己能更好生存下去,大部分掌握特别技术的人也会对自己的技术守口如瓶,最多只是告知他人最基本的事情。
就好比林德掌握的那些基础生存知识——脚印追踪、体型判断、简易陷阱、生火、汲水、放血、肢解一类的。
稍微细致点的事情,就只能仰赖其他人员帮忙。
所以他不可能从叫声里具体分辨出沙鼠的种类,更别提求偶的叫声,当然也做不到进行模仿。
可林德还是在腹中饥饿感的催促下,从喉咙中挤出来酷似沙鼠急切却有节奏的叫声。
声音不断回荡,而后,他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晰晰梭梭的声响,以及仿佛是回应自己叫声一般的沙鼠叫声。
而更让林德觉得难以置信的是,他似乎从那此起彼伏的叫声里理解了这些叫声的含义。
并不是说这些声音在林德的耳中被直译了,而是从概念上直接感受到那些沙鼠究竟在表达些什么,如果真的要用人类的语言文字表述出来,那大概是这样的:
“在?KKP?”
“小姐姐我来啦!”
“我的长枪已经饥渴难耐了——”
“你的声音听得我都快Boki了!”
......
人总觉得夏夜的蝉鸣很有诗意,不过要是真能听懂它们求偶的叫声的话,恐怕就和林德现在的感受差不多。
就像一些社交软件上说骚话起哄的人一样,只不过这些沙鼠貌似是认真的,因为它们已经可不光是在说,而是倾巢而出一般向着林德的“尸体”涌去,妄图寻找到声音的源头,接着大战三百回合。
从地下的缝隙、墙角的裂缝钻出,又或者沿着植物的青藤爬上,有的甚至从更高楼层那里开了洞的天花板上跳下,宛如土黄色的潮水,数百只雄性沙鼠一边不断发出叫声一边彼此厮打,渐渐地聚拢在了林德的尸体附近。
一些沙鼠继续寻找着声音的来源,靠近了林德的头部。
有的稍微瘦小的沙鼠,则被那一大滩新鲜的肉所吸引,不再专注于寻找那并不存在的雌性沙鼠,一口咬在了林德任何暴露在外的部位。
但是这次,不只是皮开肉绽的部分伸出来了诡异的肉芽,甚至连完好的皮肤部分都瞬间转换成了黑红色的触须,如同铺天盖地的网罗,在地面上延伸缠住了沙鼠们的身体,又在空中扩散开来,盖住了这规模惊人的鼠群。
然后,收拢。
像一个个水袋被压破时发出的噗噗声不绝于耳,而骨骼被碾碎的声音则更是盖过了鼠群在惊恐于绝望下发出的尖锐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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