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半晌,连带容连旭竟也笑了。
两人关系就不似之前紧张。
楚乔也更随意了些,“那王雅桐和郁景的事?”
容连旭嗤笑摇头,“雅桐在我手下多年,我自然希望她好,王子寻的死瞒着她是怕她失了活下去的念头。郁景是苍月忠良之后,父亲遭人陷害被灭门,只剩他孤身一人。我让他去扮王子寻,是想他和雅桐日后有个照应。”言及此处,顿了顿,“雅桐的死,我的确愧疚,却也不会因她一人将布在南顺的细作网络连根拔起。也不可能因为她的死,去为难容千槿。”
楚乔瞠目,其中隐情若非容连旭亲口说出,单凭许邵宜先前的一席话,确有所指。
“还要再问我宋诗蕊和曾辞的事?”容连旭戏谑自嘲。
楚乔也笑,“我想问,你从前为何要拦着我接近顾千金?”
缄默良久,容连旭才缓缓开口,语气更为冷淡,“你真想要知道?”
楚乔愣愣看他,目光之中的深邃幽兰好似吞噬人心,当下涌起不好预感,捏起双臂的指头泛起了灰白,心中犹豫不决。
“你当时便提过你叫楚乔,我记得。”容连旭点到为止,话锋一转,“我从前听夕暖提起过入水苏家苏哲平,后来便果然见到他同骚包没有两样。她说苏哲平为了救他,跌落蒙山谷底辗转一年才被人寻到,所以我信苏哲平没有死,才派人在蒙山谷底寻了一年。”
楚乔面色煞白,容连旭的话他倏然明白了几分,低眉叹息时,身体略有颤抖,“我知道了,多谢你。”
容连旭便也敛目不语。良久,楚乔才又开口,“容连旭,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说。”他也不推辞。
楚乔嘴角微挑,“我初到这里不久就遇上了许邵宜,他该是对我没有印象。我虽然费尽周折逃脱出来,却拖累了别人一家。那家的幼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照顾,叫赵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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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影一袭白袍推门而入,洛绝尘业已贴回那副平淡无奇的易容面具,看不出半分端倪。“如何了?”是惯有的淡薄语气。
“柳易昔和慕容月方才出了密道,若是要走,最好是趁现在。”叶影言简意赅。
以他现在身手拖住苏哲平和风凌宇两人问题不大,一旦柳易昔和慕容月折回,他一人对上他们四人则是毫无胜算。
他算已说明白,身后的许邵宜却没有动作,叶影驻足回头,“还有事?”
洛绝尘难得一笑,“外面暂时没有密道里安全,有些话可以先说清楚了再分道扬镳,都没有顾忌。眼下,大家还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条船上?
叶影也笑,笑里就多了几分奈何意味,双掌撑在床沿,俯身看他,“许邵宜,你从何时开始将我也算计进去的?”他所幸不再掩饰,既然大家都已心知肚明,不如直截了当来得好。
“不是算计,是交易。”
交易?
叶影缓缓起身,也对,算是交易。他若泄露顾夕暖的踪迹,许邵宜就会将容千槿的下落传回老头子耳中。双方各持筹码,才会平等交易,顾夕暖和容千槿才会相安无事。
“你何时知道她是容千槿的?”那时他明明称她一声嫂夫人。
“曾辞去了趟成州,见到“容千槿”自称顾夕暖。而你来趟富阳之后,“夕暖”又问起你很多事,都不是陌生人该有的口吻。”洛绝尘眼底笑意更浓,“从前我以为夕暖失忆,可即便失忆,又如何会对一个才见过一次的人兴趣浓厚?后来又有人(宋诗蕊)来了趟富阳试探我,我就几乎肯在成州的人是夕暖。所以大胆推测,现在的“容千槿”是夕暖,那现在“夕暖”会不会是容千槿?”
叶影冷哼:“所以你频频邀我到富阳,就是为了试探千槿?”
洛绝尘不以为然,“让你多些时间与她独处不好?还是,你告诉我你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叶影笑意尽敛,“你凭什么笃定我会救她?”
洛绝尘撑手从床榻上慵懒坐起,“一年前,在慈州商船上你要我救她,夕暖死的时候我来不及救,你的言行举动我感同身受。”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她不是容千槿!”叶影眼中已有怒意。
“那好啊,你可以选择不做不与我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