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痕迹。这样的人,待夫人定是极好的,顾夕暖不觉开口相问:“同远,你夫人贵姓?”
方同远眸间短暂一滞,略有深意瞥她一眼:“出嫁从夫,自然是随我姓方的,夕暖何故突然提起内子?”
顾夕暖也觉有些贸然,悻悻言道:“同远待人细致体贴,对夫人肯定极好,我一时好奇哪家女子罢了。想来尊夫人也是个温婉贤淑的人。”
方同远似笑非笑:“谈不上温婉贤淑,倒是时有小性子。偶尔脾气上来的时候,也是生人勿进的。”
马屁没拍好,顾夕暖低头饮茶,方同远却是笑得几分欢悦。不多时,子寻便领了车夫回来:“姐姐,我们可以动身了。”
……
抵达成州,已是夜里的事情。好在府宅上下西沿和阿福打理得十分妥当,不多费事便可休息。有人美美睡到翌日傍晚,令人瞠目结舌。
而后几日,顾夕暖领了子寻去见三叔,又和三叔大致说了香薰生意的事。顾三叔本是商人,嗅觉本就敏锐,其中商机也极其赞同。王(子寻姓王)家想要在成州立足,有他的帮衬是其一,有所作为才是根本。
白驹过隙,一晃三个月余,业已入秋。
顾府的管家张伯帮忙挑了好几处宅子,又请人看过风水,七月末的时候搬了进去。府里的丫鬟家丁不多,顾夕暖觉得日常够用便好。府里没有管家,子寻算是表少爷,方同远便莫名顶了这个角色,实在哭笑不得。
由着三叔的关系,生意上的事请到了惠姨和廖叔帮忙。惠姨是香薰的行家,廖叔是顾家的商铺的老人,擅长经营。
名义上是王家的产业,自然由子寻出面料理。从前的郁家虽是官宦,名下亦有不少铺子,他自小耳濡目染,上手的比顾夕暖快许多。顾夕暖倒乐得清闲,不时随他去看看。按照廖叔的说法,准备得有条不紊,年前便可营业。
期间李珞来看过她几次。大凡李珞来,便是拉着夕暖去逛街,买一大顿首饰衣物回来。顾夕暖知道何意,也不推托,子寻跟在一旁甚是无语。有人是近乎想把成州城内的铺子都搬回到府上。
而回府之后便又关在屋内,一待便是大半日,还不许他人来扰。子寻对李珞略有敌意,而李珞也对子寻委实没有好感。
“终日姐姐前姐姐后的做什么?!”李珞大有气得子寻跺脚的本事。
“一个大男人尽喜欢些女人的东西!”子寻也自有反唇相讥的底气。
碍着顾夕暖的关系,两人面上过得去。若是顾夕暖不在,两人的口舌之争亦可惊天动地,方同远是必定绕道而行的。
吵归吵,吃饭的时候,都是纷纷使性子的。若是子寻给顾夕暖夹菜,李珞也是必须跟上。若是李珞给顾夕暖盛汤,子寻也不会闲着。
顾夕暖略微错愕,从前认识他们二人的时候仿佛不是如此的啊。碗内堆积如山,面前还有两大碗汤并排而放,顾夕暖可怜巴巴望着方同远。方同远淡定放下筷煮,将三个碗移到别处,缓缓开口道:“夕暖月事,不宜多用。”
现场骤然一冷,便是各自扒饭,老实得很。
顾夕暖诚然想笑,通通憋回肚里。
李珞说过方同远看起来眼熟,像在哪里见过,顾夕暖猜她从前是见过容连旭的,便也没有多提。李珞性子急躁,方同远也有办法和她相处,李珞对他态度很好,远胜过子寻。
顾夕暖时有问起,她也答得饶是认真,和赏心悦目的人说话自然和讨厌的人不同。顾夕暖哭笑不得,但这句赏心悦目委实不假。
大凡闲暇时候,方同远做饭,她总习惯在一旁体会赏心悦目。学艺也好,滋事也好,偷食也好,他都大有耐心。唯独某人挑食的时候,他会帮她夹菜,然后笑眯眯得看着她吃完不可。
尽管已有三个月,子寻还是不习惯见到容连旭如此,喷饭,笑场,喷水都是乐此不疲的事。他幼时经历家破人亡逃命在外,后又做起了死士腥风血雨,眼下的闲适自在和欢声笑语,温暖得令人动容。
直到很久之后,郁景都还时常怀念这段时光。那时的顾夕暖和容连旭还没有反目,三人亲如一家。
她会去院内桂树下听他念书,有时候也会靠着他肩头睡着。他也不扰她,静静揽在怀中,嘴角一丝浅笑,便是一树繁花。
方同远记不清是第几次起,她微微睁眼,他按捺不住亲了她。也记不得第几次上头,他的亲吻有了回应。
彼时桂花开得正好,方同远问她喜不喜欢喝桂花酒。她美目盼兮:“若是同远酿的,倒是可以尝尝。”
“正巧,方某也只愿酿与一人品尝。”
作者有话要说:对,李珞和子寻肯定是CP。
本章没有找错别字,要出门了,先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