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意人,若是无意之中有了冒犯之处,还望容公子海涵。许某是近日在富阳城中一直寻不到顾姑娘踪迹,才派人四处查看。几乎找遍了富阳城,才找到此处,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他是七分真,三分假,容连旭会如何接。
容连旭果然追问:“容某愚钝,许老板如此大费周折,千金可与许老板是旧识?”若非旧识,他何以如此?
如此便算是寻根究底,两人均是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许邵宜娓娓道来:“容公子取笑了,千金姑娘和内子年少时有八分相像。当日去丹凤坊取的这枚画扇,便是内子生前最喜欢的样式。当时看到顾姑娘在观赏画扇,亦让许某想起诸多往事。谁知巧合,又在酒坊遇上,便送了顾姑娘一壶酒酿。后来她到府上还礼,正值有生意往来在商谈,所以不曾分神相见。向来至今和千金姑娘也只有一面之缘。”平淡叙述,却处处透着感触,语气更是恰到好处。
容连旭啧啧两声:“原来竟有这番曲折。”
“听闻顾姑娘要离开富阳城,此后恐怕无缘相见,逝者已矣,只想将此物赠与顾姑娘,也算为内子寻一之音。再者,许某亦有私心,想再见一眼千金,犹如内子尚在人世,以为相思之情,所以才会不惜重金,聘请各路高手。个中缘由,尽如方才所言,还望容公子不要介怀。”言辞恳切,毫无破绽。
容连旭冷目一瞥:“原始许老板思妻心切,又何来见谅之说?反倒是容某之前多虑了,想许老板一个风生水起的生意人,为何高院内宅之中,尽数高手。又恰逢南顺多事之秋,频频派人探听行踪。”容连旭特意停顿此处,方才继续开口:“还以为,许老板你深藏不漏,身后不知道掩了多少秘密。”
许邵宜亦是赔笑:“容公子说笑了,许某何德何能?”
容连旭顺水推舟:“自然是说笑,要不许老板,你才是瞒天过海,委实不容小觑。”
……
这一趟,他终究还是没能见到她。而后也才知道,那面扇子终究也未到顾夕暖手上,不知所踪。
这一路倒是芷嫣高兴得很:“白天还在想公子为何去找容连旭,即便他是苍月亲王也未必争得过公子。现在算是明白了,与其让人怀疑,不如主动出击,将计就计,寻一半真半假理由,安了他的心。公子真真想的周道。”
许邵宜却是无奈摇头:“容连旭的确不简单,句句含沙射影将我置于尴尬境地,费了一番心思,却连人影都没有见到。他不会轻易相信我,只是一时半刻不会再起更多疑心。如今苍月国内暗潮涌动,最大的一把矛头便是指向他的。他还真落得清闲,在此处怜香惜玉,也不知是风流成性还是挖心掏肺?”
芷嫣尴尬一笑:“公子,你今日说话好生怪异。”
许邵宜驻足,唇边一抹轻笑:“这不叫怪异,兴许该叫醋意横生贴切些。”
……
六月初,许邵宜和曾辞抵达少阳郡。顾千金葬在少阳郡南边的一处庄园附近,白日亦有往来之人,待到夜里,两人方才靠近。
“看来便是这里了。”曾辞望望墓碑上的字迹,应是容连旭所书。许邵宜俯身,心中似有万千情愫,曾辞只是安静站在身后。
半晌他才起身,拿出锄头和铁锹,递了一个给曾辞。
挖坟!许邵宜寻他来的要事,便是来别人墓地挖坟!
“我敢打赌,如果埋在此处的不是嫂子,她一定诅咒我们几辈子,不,几十辈子。”曾辞愤愤不平。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被诅咒了吗?”许邵宜冷冷言道。
曾辞微楞,继而哈哈大笑:“有道理!从大一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觉得你说话很有道理!”
许邵宜不置可否。
“不管是不是嫂子,好歹也是容连旭安葬的,陪葬品也差不到那里去。想不到啊,来了这里,还当起了盗墓贼。”曾辞再一锄头下去,反馈的声音不在是泥土或其他,而是木头:“挖到棺木了!”
两人对视一眼,接下去的动作温柔了许多。不多时,棺木的整个表面已经全部显示出来。
“Well……”曾辞扔掉出头,许邵宜同样如此。两人一个对视,一个深呼吸,跳下深坑,推开棺木。没有想象中的腐烂气味,也没有惊心动魄的场景,棺木缓缓打开。
曾辞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空无一物!
许邵宜一手扶在棺木上,一手撑头,仰天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SO,他们真的挖坟去了。。。
修了下内容提要,太长了双行看着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