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护士和主治医生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个小护士朝记者嚷嚷道:“让让,请让让。”
等主治医生走进病房,好像谁都忘记了关门谢客一事似的,那医生已经开口说了话,“满小姐的病情恐怕要转去五院。”
为什么要转去五院?这如同一颗炸弹轰得所有人俱是十分意外。
“我们发现满曼青小姐的神经出现了异常。”
满曼青忽然歇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情绪十分激动地朝医生大吼:“你才神经出问题,你才是神经病!我什么事都没有。”
门口的记者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喝醉酒不会说自己喝醉一般,纷纷议论。
“这么年轻就.....”
“是啊,还是那里。”
满曼青一会也受不了吵吵嚷嚷,她想拿起床上的枕头,可手上有挂着点滴,她不管不顾地将针孔拔了出来,血液瞬间从她手背流到了传单上。
外面闪光灯不停,屋内满曼青将枕头朝他们丢去,不停地怒吼,“滚!你们都给我滚!”
最后,记者都走了,满曼青的情绪始终不稳,想将她转院也没有办法,那位主治医生只好叫人将她按住,强制性打了一针镇定剂。
等她醒来的时候,想必已经进了那个周围充斥着凄厉叫声,暗如牢房般的病房,一个正常人进去一年,也许还有可能认为自己是正常人,那两年、三年甚至一辈子呢?
就到场的记者见证下,满曼青被送进了五院,本市最有名的精神病医院。据说是医疗设备最好,医资也最好的医院,只不过,这好不好只有满曼青自己知道了。
满曼青事出不久,南荣花又急急登门了,她神情凝重地坐在客厅皮质沙发上,藕粉色套装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呈现。
满郁从楼梯上款款而下,她今天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灯笼袖针织衫,搭配一条淡粉色的过膝大摆长裙,米白色高跟鞋在楼梯上踩得十分响亮。
明明有事找,可南荣花就是一派悠闲无事的样子,看过她一眼后便不再抬眼,专心致志地喝起花茶来。
满郁也不急躁,随手摆弄起茶几上的那盆花,两人好似身边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各顾各做着事。
南荣花在喝下一整杯花茶后,终于开了口。“小郁......”她一抬眼,就看见那盆原本生机盎然的荷兰黄色郁金香被她全数摘了花朵下来,只剩枝干仍旧生长在盆内。
“婶婶,你说要是用郁金香泡茶会不会很好喝?”满郁一边说一边将整个郁金香花头捏在自己手掌中。
南荣花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身上的汗毛直立,她稳了稳神,以一个长辈的语气问道:“我听司徒遇说,曼青是自己掉下来的?”
“他真这么说?”
南荣花看她嘴角讽刺地一笑,心里有些拿不定了。她先去问了司徒遇,其实,他说是他不小心将她推了下去,她只想试探下满郁,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得了精神病,若是......
“小郁,你堂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竟然这么快的时间内,声音便染上了哭腔?满郁突然一改之前的和善,冷言道:“或者是因为坏事做多了吧,她和司徒遇的事,难道婶婶你不知道?”
“她和司徒遇什么事?”
满郁像是十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霍地从沙发上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南荣花,“婶婶,你可以去五院亲自问问她。”
南荣花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以往看着长大的小女孩突然有一天长大了,这是不是证明她在老去?
她将视线移到茶几上,上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黄色花朵横躺在玻璃上,其余几个都被满郁捏得十分丑陋,纷纷掉落在棕色木板上。
按照她的个性,能将怨气说出来,就证明这恼怒也只是挂在口边,看来,小女孩长大了也只是一只只会挠人的小猫咪。
她竟然把她当作一只强壮的老虎防备着,着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