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身拖尾水湖蓝晚礼服,款款从二楼移步走下楼,那一身昂贵的订制配上本已十分出色的外表,楚楚动人的气质更是浓上几分。
她成功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可是,现在这场宴会是选美吗?
满郁轻蔑地瞥了瞥已经走到一楼来的满曼青,四周已然散去刚才那股骚动,不认识她的人,看到一个穿的比满郁还要华美的女人,自然好奇地想打听。
就在满曼青快要走近满郁他们时,司徒家正恰巧过来打招呼。
满郁一双明亮的眼睛只盯着跟前的司徒逦看,真正做到目不暇接,刚开始司徒遇拿余光去扫,还以为满郁打量的人是自己,心里竟然有种难言的得意。
“小郁和阿遇好好聊聊,再过几个月,你们的婚期也快到了。”南荣花说完这句,司徒遇总算绷不住要将目光移过去看满郁。
一看到她只盯着自己的弟弟司徒逦看,司徒遇整个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就知道......
知道什么?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口里咽下一团又大又干的棉花。
司徒逦感觉到满郁的目光,疑惑地朝她看去,但只要自己眼神一投去,她便立马撤走。
“婶婶、堂叔.......小郁,咦?阿遇哥哥和阿逦哥哥也在......”说话的人是满曼青,她拖着长尾的礼服,那姿态走得真是袅娜。
满曼青自我感觉她是今晚全场最美丽动人的女人了,刚刚那些轰动不是最好的证明?
可为什么司徒逦这个美男子对自己却毫无所动,连以往和自己走得近的司徒遇也不复往常的热情。
就在她郁闷又想不通的时候,满郁已经站到了台上,她一身素白,简单却不失高贵典雅的气质,似乎那种气质是与生俱来,从不需要华丽的包装。
她就这么站在舞台中央,舞台并不高,与地面只有一手臂的距离,满郁拿着话筒,小声清了清喉,瞬间全场就安静了下来。
“欢迎在场的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爷爷的百日宴。”
“爷爷生平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我,而我也正是被他老人家这么宠爱着长大,现如今,满家重担挑在我肩上,说实话,这压力对我来说很大。”
“可是,压力之下却又多了一份动力,我定不负爷爷的期望完成使命。”
这台词是南荣花为她事先准备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抚人心,满家不会倒,给他们信心的同时也做出承诺。
不过,仍旧显得苍白无力。
但南荣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满郁不过是个阅历不足的黄毛丫头,她们怎么可能把公司大权交给她?
那不是在拿自己的财产开玩笑?
接下来,应该是满郁现场为大家献上一首曲子.........
“近几日来,每晚我都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爷爷对我说的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我承认,曾经是想过逃避这个责任,把重担交给南荣婶婶,让她来打搭理一切。我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当个豪门千金。”满郁说着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台下正用眼神示意满郁下台的南荣花。
这不是原本安排好的台词.....
她知道,可那又怎么样?
既然自己防不胜防,不如行走在人们雪亮的眼皮底下。
在全场,甚至全国人的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付诸行动这才是最能打动人心的话语。
她收回在南荣花身上的目光,继而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气场瞬间爆腾。
南荣花进退不得,她不能直接上台去将她拉下来,台前新闻记者已经全方位无死角地围上,她根本无缝可钻。
幸好,不是讲别的什么关系到利益的事,想她也不会傻到将自己赶出公司,她需要她,自己的父亲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满郁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想通这些的南荣花不再如刚才那般对满郁所表现出来的忤逆感到不满,而是,有种不放在眼里的轻视。
南荣花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抚上耳边的祖母绿,眼神凌厉地看着台上的年轻女人。
曾经被宠坏了的小女孩,如今亭亭玉立,竟然想要与她作对,真是自不量......
南荣花倒是希望她能成长起来,要成为她的对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没有能力怎么行?
台上。
满郁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但是......爷爷从小就对我宠爱有加,如果他临终托付给我的遗言都不能好好践行,那满郁我真是愧对于他老人家,九泉之下的爷爷必然不会瞑目,所以......我将放弃我对钢琴的执着,去公司向南荣婶婶从头开始学,只有等到我完全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才是能对得起爷爷,对得起满家之时。”
这一段话,满郁说得铿锵有力,但这还不足以震撼人心。
全场人看着她转身疾步往三角钢琴走去,当她从钢琴椅子下拿出榔头的时候,全场人包括南荣花在内俱是惊讶地倒抽一口气。
砰!
砰砰!
满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台陪伴她多年的钢琴敲得面目全非。
宴会厅里静的鸦雀无声,过了片刻之后,人群里响起第一声鼓掌,接着四周如同潮水般的掌声朝舞台中央席卷而去。
台下的新闻记者不停地闪烁着闪光灯,第二天的新闻上的头版标题赫赫然写着:满氏家族最年轻继任人砸钢琴弃爱只为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