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晃晃的长弩,已经架设起来。
高手相争,瞬息迟疑便足以改变局势了,更何况陈近南本就处于劣势。
鳌拜抓住了这个空档,一手扭住了他的左臂。
……
“走啊!快走啊!我无权无势,没有根基,我可以死,但是郑家不可以死!记住了姓范的没安好心!”
“还有,要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啊!推翻了满清,才有了我们汉家天下!”
眼见十几个灰衣人,为了救自己而惨死,朱慈炯说不感动是假的。
更何况刚才那刽子手也说了,这天下,就没有一个府城,没被屠戮过!
他死不要紧,只要天下少死一些人,便足矣!
陈近南脸色大变,当听到了范家的时候,他就知道朱慈炯说的是真的。
“啊!清狗去死!”
陈近南大吼一声,手中的羽扇忽然变成了机关,朝着鳌拜喷射金针。
但是,鳌拜身穿双重铠甲,这玩意伤不了他分毫。
“给我留下!”鳌拜怒吼一声,抓着陈近南的手不但没有松开,还朝着自己怀里拉去。
“啊!”
危机关头,陈近南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决绝,只见他右手的羽扇猛地一晃,变作了一柄短刀。
“咔嚓!”
陈近南一刀斩在被鳌拜抓住的左手上。
“噗嗤!”
鲜血迎着太阳,是那么的绚丽。
“太子殿下,对不住了!”
陈近南几个起落,消失在街头。
而匆匆落下的强弩,枉杀了几十个看热闹的百姓……
鳌拜伸出舌头,舔掉了溅在脸上的血迹,他将陈近南的断手丢在地上,一脚踩爆。
“太子爷啊,你怕是想不到会有今日吧?”
鳌拜一脸的戏谑:“吴三桂邀请我满洲入关,清剿李自成,怕是也想不到,这个天下,竟然被我大清薅夺!”
“你可知道,你的那些兄弟,都已经被砍了,死的很惨的,真的很惨,你不是第一个被凌迟的呢!”
“还有啊,”鳌拜冷笑连连:“还有你的那些叔伯兄弟们…都没啦…”
“啧啧啧!积累了那么多金银,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便宜了我们大清健儿!”
“睁开眼看看吧,你看看这个天下,我们说是什么,他就是什么!”
“你朱家不是修了永乐大典么,我翻了一下,挺全面的。”
“但是,那又怎样,现在啊,只剩下一半咯!”
“哈哈哈哈!”
鳌拜仰头大笑。
他笑的很是癫狂,看到了吗?
这就是是非曲直!
我大清说天是黑的,天就不许亮,亮了也叫黑天。
我大清说四川是张献忠屠杀的,那就有无数文人来完善这个谎言,根本不会去考虑清兵耗费十几年的时间,是在和生魂战斗。
这就是权势!
而现在,他鳌拜体会到了这种权势!
他贵为大清辅臣第二,却是执掌了大清天下!
“我知道你就是朱慈炯,你就是朱由检的儿子,但是,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谁敢说了是?”
“就像是这天下,我等说了剃不剃发自由,但是,等到我控制了城池,谁敢不剃头?”
“你们的脖子,硬不过我大清的刀子,你们这些阿哈啊,终会被杀服的……”
“哦,对了!”
鳌拜伸手拍了拍朱慈炯的脸颊:“这一切——你看不到咯!”
“哈哈哈哈哈!”
鳌拜癫狂的大笑。
朱慈炯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哪怕是为了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