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旭也不矫情,微微一礼说道。
“在下张子良,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少年微笑拱手行礼。
“卢旭,见过子良兄。”
卢旭身子前倾回礼,又开口笑道:“子良兄的琴音可是让吾听的如痴如醉,现在看子良兄这般从从容容,看来这次案首之位是囊中之物了。”
“卢兄说笑了,武陵才子众多,小弟可不敢这般想,卢兄年长于小弟,称呼小弟子良即可。”
张子良气质温润,翩翩然若君子,客气了几句后,说道:“来,我给卢兄引见两位朋友,他们可都是我们武陵郡名声鹊起的天才啊。”
“武陵陈家的陈守杰。”
“汉寿书院的王成龙。”
“两位兄台,久仰大名。”
卢旭上前见礼,这都是人脉,多认识人总是好事。
陈守杰头戴玉冠,身披锦衣,手摇描金小扇,听着张子良介绍对卢旭微微拱手,接着问道:“卢旭?可是那沅陵卢家子卢旭?”
“正是在下。”卢旭回道。
张子良一拍手,声音拉长:“守杰兄知道卢兄?”
“守杰兄消息灵通的很,却只会卖关子,快快说来!”一旁衣着朴素但气质出尘的王成龙也走了过来笑口说道。
陈守杰没有半点世家公子的倨傲,彬彬有礼,微微一笑对王成龙道:“去年与你分享的那首,还记得没?”
“当然记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诗意境无穷啊!”王成龙点点头,突惊醒:“难不成压得沅陵莳花馆诸士,独占鳌头者,便是卢兄?”
“侥幸罢了。”
卢旭摆摆手,谦逊的说道。
“卢兄可能不知。”
陈守杰摇着折扇,清风徐徐,说道:“卢兄的诗早已传唱郡城,在武陵郡士林中也是小有名气,很多人拜读过你的诗,对你可是佩服的很。”
“陈兄客气了。”
卢旭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的很,他这两年虽然安心苦读,没怎么接触外界,但不代表他不知外界消息。
神祗分身身为灶神,灶台为本,而伙房中,有厨子,有仆从,人来人往,常有人闲聊,着实是消息灵通之地,沅陵内大大小小的灶台,都和分身的感知联系在一起,日夜感应,自是知道不少事情。
四人都是武陵士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人中龙凤,聚在一起,自然相谈甚欢。
不多时,又陆陆续续出来五六人,其中有三个卢旭还认识,正是来武陵郡城第二日在折桂楼见到的三名高门子弟。
这些人同属武陵士林人物,大多相熟,不熟悉的也都知道彼此名号,于是一起加入了聊天。
不一会便到了午时,众人一起用过郡兵送来的饭菜,便各自在广场各处坐着,等待院试结束。
随着大日西落,更多的童生从考场走出,一个个或是紧张,或者随意,有的成竹在胸,有的惴惴不安。
不少人都凑在一起,谈论考题与彼此的应答。
卢旭在童生中几乎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只是坐着,和张子良谈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