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卢成德又感慨道:“不过像老相国这样的存在,简在帝心,大起大落是常有的事,说是发配,到了地方,谁敢为难?说不定今天在这受苦,明天就回去享福,咱们自然得好生供着,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回朝廷了。”
卢旭赞同的点了点头。
“大伯说的是,此等大儒,新皇不会弃之不用的。”
旋即又说道:“侄儿现在有一事需要大伯帮忙。”
“哦?旭儿可是很久没找大伯帮忙了,是何事让旭儿为难了?”
“大伯应该知道侄儿前些日子病情加重的事吧?”
“自是知道,我本以命顺才将你接到府内治疗,不过后来听顺才说你的病自己康复了,这才作罢。”
“多谢大伯关爱,不过其实侄儿那时已经病入膏肓了,石药不可医。”
“啊!竟如此严重,顺才竟没有及时向我汇报,当罚!”卢成德震怒,立刻又问道:“那你是如何康复的?”
“此事不怪顺才,病来如山倒,来的太快,侄儿都没有注意到,至于侄儿如何康复的,便与侄儿今日请求大伯的事有关了。”
卢旭正了正衣襟道:“侄儿本已病入膏肓,眼看就要魂入幽冥,幸得青沅山中一神灵相助,令侄儿躲过了血肉消亡之灾,侄儿记恩于此,说要报恩,昨日那神灵托梦于我,说是已经被沅陵城隍大人封为灶神,让我为其建立神庙,铸造神像,以全因果,所以侄儿今日来请大伯帮忙。”
卢成德听后眉头一皱,略作沉思,缓缓回道:“既然能被城隍大人敕封,自然不会是什么淫祀野神,此事交给大伯,旭儿你便在府中好好读书。”
“一切听从大伯安排。”
有卢成德处理,建立庙宇的事情更好,卢成德办事老道,不是卢旭可比的。
时间流逝,转眼就过去了七天。
这七天的时间里,一件异事开始在百姓中传播起来——
不少百姓,都在梦中遇了一个神祇。
这神祇据说是城隍文判,名灶君,司掌的是生火做饭、一餐平安。
却是城隍鬼差入梦传播青沅的名号。
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神祇,并未让人觉得突兀,恰恰相反,在证实了许多人都有类似的梦中经历后,不少百姓对这个神祇的存在不再怀疑,其中的一些,在每日做饭前,还会适当的表现出对新神的尊重。
不过,尽管名气和声望迅速提升,但离祠堂的建立还早的很,预示和梦境,还不足以培养出信民,更不会有人愿意付出金钱和汗水,去构筑一个神祇的祠堂庙宇。
只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潜移默化,让新神的概念深入人心,庙宇和祠堂才会顺其自然的出现。这个过程将会十分漫长,或许要经历几代人的时间。
不过对于神祇来说,漫长的时间并不是问题,可能一次沉睡,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是几十年后了。
只是,神邸分身可以不在乎时间的流逝,但卢旭本尊却不得不计算日子。
………
卢家大院。
清晨时分,虞山负雪,上下一白,天与云,云与水,煌煌明光,烛耀千里,映照出一种玉质的光华,如琉璃晶莹。
少顷,大日东出,其道大光,丹赤之色染画,金霞盈空,五色斑斓。
见此景象,卢旭只觉得心神一静,人若大日,上赤如丹,浑身气血流转,全身毛孔自然张开。
《睡龙功》是首屈一指的筑基之术,专门用来炼精化气,一等一的玄功,其缠缠绵绵,不疾不徐,水到渠成,向来让人称赞。
这样的玄功,不急功近利,踏踏实实,才能厚积薄发。
卢旭在院中拿桩不动,身似睡龙不倒,意似流水西东。
“叱!”
卢旭踏前一步,吐气开声。
下一刻,
气血流转四肢百骸,熏熏然,有一种狼烟四起之感。
“呼~”
好一会,卢旭感应到体内气血平复,吐出一口浊气。
很不错。
卢旭满意地点点头,只觉得身体愈发强壮,已经渐渐超脱凡俗。
“这《睡龙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竟然可以将身体筑基到这种程度,就是不知其极限在什么地方。”
卢旭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房。
拿起毛笔,开始挥墨。
七天了。
离神邸分身归位,已经过去七天,在这七天的时间里,卢旭每天都会凝神练字,孕养文气。
白日练字养气,晚上则修炼《睡龙功》,七天的时间,卢旭整个人的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好。
这时,小楠轻轻敲门道:“少爷,大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卢旭听到,嘴角勾起。
“总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