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钱金就觉得头隐隐作痛。
“成交!”许潇然冲着钱金眨了眨眼,伸出象征胜利的剪刀手在钱金眼前晃呀晃。
感觉有种被欺骗被算计的赶脚,但是对方才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萝莉,不会是自己多心了吧?
钱大导忽然觉得心里毛毛的,感觉很不好!
五万四千块到手,就算到时候真相大白,她不幸被叶家扫地出门,这些钱也足够她毫无压力地生活半年了,如此轻松地捞到了自己重生后的第一桶金,许潇然心情十分舒畅。
李老师默默地喝茶,顺便观摩一大一小讨价还价,那情形,像极了菜市场的大妈与小贩在为了一毛钱吵得不可开交。
“我不用纳税吧?”许潇然悲催地发现,她忘记纳税人的义务了。
“税务面前,不分年龄,偷税漏税后果很严重的。”钱金忽然觉得自己很想笑,而且很想欠扁地笑,在一个小萝莉面前连番输阵,如今终于被他杀回来一个回合,那感觉,怎一爽字了得,瞬间有种飘飘然的赶脚,乘着翅膀在蓝天上飞翔都不会有此时惬意。
“我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不用坐牢的。”许潇然一向思维敏捷,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她虽然不至于偷税漏税,但是拿话挤兑钱金还是不会有丝毫吝啬的,不知为何,每当看到钱金浑圆的脸庞纠结成肉包子状,心中便会生出一种莫名的喜感,冲散着茫然若失与困顿不安,让她可以遗忘掉眼前残酷的现实,她是许潇然,不是叶菡。
这句话说得相当欠扁,甚至还带有几分挑衅的意味,若是换成旁人敢用这种语气与他讲话,钱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偏生眼前这位讨嫌的主,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他要是真的与她较真,传出会就成了他气量小,竟然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都说童言无忌,钱金决定自认倒霉,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菡菡先回去上课,晚上编剧叔叔会去你家找你爸爸谈论演戏的事情。”毕竟是小孩子,这种事情最后关头还是需要大人拍板,钱金打定主意想要启用许潇然,就必然要过了叶家那一关才行。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许潇然自然之道,于是乖巧地点点头,胡乱地摆弄着胸口的扣子,问道:“编剧叔叔是几点去我家?”
钱金以为小家伙紧张了,脸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能看到许潇然有身为八岁小屁孩的自觉性,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菡菡不用紧张,编剧叔叔只是去找叶先生谈论一些合同的相关细节。”
“不,我没有紧张,我只是在想,可不可以让编剧叔叔七点以后再去。”许潇然不满地撇撇嘴,最讨厌别人自以为是地误解自己的意思了,她肚子里又没有养蛔虫,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这一回轮到钱金与编剧愣住了,两人不解地看着彼此,小眼瞪小眼。
“为什么非要七点之后去?”编剧说出心中的疑惑,有问题不问,憋着难受!
“七点之前去还要准备你的晚饭。”许潇然晶亮的大眼闪着水润的光泽,清澈无比,纯粹的宛若专柜里纯度为99.99999的天然水晶,不含有一丝杂质。
这样一双澄澈无辜的眼睛,主人却有着一张欠扁的嘴。
编剧忽然觉得,他今晚不是去谈合作的,而是去蹭饭的,而且还是蹭饭不成被嫌弃的那种。
结束了讨价还价的片酬大战,许潇然回到班级继续忍受小学生弱智的课程,整个下午都沐浴在一群小朋友羡慕的目光之中。
晚上,依旧是叶瑞航来接她。
偌大的操场,小朋友三五成群地向着校门口走去,欢声笑语在四周荡漾。校门口此时早已被一个个翘首以待的身影占据,家长们时不时地向里面张望,寻找着自己宝贝的身影。
马路旁的林荫小道,植满了高大浓密的梧桐树,估摸着应当生长了十数个年头,几乎棵棵都有十米来高,在高大的树木映衬下,人就显得有些渺小。
然而,叶瑞航却绝对是个拉风的存在。
银灰色的兰博基尼横在一片五彩缤纷的花圃前,斜阳的光晕透过斑驳的树影打在车身上,印刻下一片片残缺而又迷离的影,光与影之间,叶瑞航的后背看似随意地倾靠在车身之上,外套漫不经心地搭在肩上,带着几分忧郁的气质,宛若童话里走出的王子。洁白的衬衫,米色的西裤,显得整个人清爽如风,叶瑞航的目光散漫而随意,时不时地瞥向育才小学门口那一群群拥挤的小小身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小叔叔……”
许潇然眼尖地瞥见叶瑞航的身影,夕阳西下,名车帅哥,宛若一张精致的剪影,抛却与叶瑞航之间种种不愉快的记忆,那画面倒是美好的让人生出几分遐想。
“今天没有惹祸吧?”
若是时间能凝固在此刻就好了,静止的画面何其美好,为何叶瑞航一开口就破坏了原本的气氛呢!
她就知道,李老师还有钱金,这两个看起来就很不牢靠的人,一定会将她今天拉风的表现如数家珍地告诉大魔王。
现在,该怎么解释呢?继续说她是天才儿童,会不会有点没有说服力?
许潇然有些头疼,迷迷糊糊地坐到车上,一路上心事重重,连什么时候回到叶家的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