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透明的玻璃窗,许潇然默默地站在长长的走廊里,四维的墙壁煞白,一如许潇然此刻的脸色。
浓重的消毒水味熏得人喉咙生疼,强忍着喉咙里艰涩的疼痛,许潇然目光笔直地望着病房内的自己。
母亲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模样十分疲惫,一双手却死死地抓住她身体的手不放,面上挂满了憔悴的倦容,显然彻夜未眠地为自己担忧。
一旁的父亲心细地为母亲披上外套,时不时拿眼偷偷看着床上的自己,对着身上插着氧气瓶的女儿,不住地叹气。
他的眼里布满了深深的血丝,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许潇然发现父亲的鬓角比上个月苍白了许多。
“看过了,可以走了吧!”将一切尽收眼底,叶瑞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般,无视掉许潇然眼里盈溢的热泪,拉着她走向电梯。
好想冲过去,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哪怕被别人当成疯子,她也要证明自己的身份,眼泪不争气地在眼里打转,瞥见身旁那个高大帅气的身影,一切又瞬间化作虚无。那种冲动一闪而逝,终究被理智代替,她知,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她凭什么证明自己?
忽然间就想起来一份坑爹的问卷调查:你记得你父母的生日吗?你记得你父母的手机号码吗?
许潇然悲催的发现,她不记得。
她是天生的数字白痴,对数字天生不敏感,自己常用的账号密码一律是123456,如果账号不幸被盗,密码则改成123456123456,以此类推,被盗一次,叠加一次……
她对数字不是一般的不感冒,别提父母的生日了,就连自己的生日都没有过正确过几次,经常都是第二天才意识到。因此,她连很多关于许潇然的基本信息都说不出来。
许潇然忽然好想嚎啕大哭一顿,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身体,依照叶菡现在的身体状况,显然不可能孤军奋战,眼前要迫切解决的问题就是找到援军。
张勋?
父母?
叶瑞航?
……
感觉没一个人会相信自己,许潇然发现,她还是自力更生好了。
有钱人就是好,看病排队神马的完全不用担心,简直毫无压力。
跟着叶瑞航来到神经内科主治医师的诊疗室,看着房间里一排排复杂的现代仪器,许潇然略显头疼地揉搓着太阳穴。
一会儿该不会要用这些变态的东西来对付她吧?
医生是一个一团和气的中年人,带着几分儒雅的书卷气,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线,很是慈祥。
这位大哥看起来如此慈眉善目,应该不会是叶大魔王的同类吧?
“小朋友,乖,给你吃糖。”医生大哥不但看起来和气,说话也很和气,瞥见软乎乎的小萝莉,立马母性泛滥,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水蜜桃味的棒棒糖塞到许潇然手里。
许潇然忽然就想到一个词:打一棒子,给一块糖。
心情非常不好,伐开心,要闹闹!
不情不愿地接过医生大哥手里的糖,还好,没有想象中的大棒子,许潇然被带着进行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检查后,医生大哥把她丢到一旁的小床上,随手丢了个玩具熊给她。
哄小孩子的伎俩居然用她身上了,鄙视你的智商!
许潇然一脸鄙夷地瞪着医生大哥的脊梁骨,卖力地用手指戳着玩具熊的脑袋。
医生很尽职尽责地招呼叶瑞航坐下,还热情洋溢地泡了一杯茶招呼他。
黄灿灿的花瓣飘在一次性杯子里,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许潇然很想哭。
居然是菊花茶,大哥,你的节操何在?
叶瑞航望了一眼杯子里的花瓣,默默地将端起杯子的手抽了回来。
“陈医生,菡菡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叶瑞航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不确切。
陈医生摇摇头,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微笑,微笑,我是微笑天使。
“从理论上讲,没有任何问题,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她现在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叶瑞航眉头微皱,很是担忧地瞥了一眼正在戳熊熊的许潇然,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诡异的想法,那小家伙不会在幻想自己是那只熊吧?
“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陈医生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充分关切着病人的变化。
“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总是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叶瑞航仔细纠结着措辞,努力形容着小家伙这两天的变化。
过去的叶菡,乖巧,听话,从来不顶嘴,也不会与人争吵。
现在的叶菡,撒娇,耍赖,还学会炮轰别人,活脱脱一个新世纪的前端女流氓!
这个想法,叶瑞航只是放在心里,却不敢真的告诉陈医生。
“我只听说过疾病可以降低智商,却还没接触过痊愈后智商提高的例子,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所接触的不过是沧海一栗,有太多的未知等待我们去探索。存在即为合理,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解释而已。”陈医生忙用一堆似是而非的道理安慰叶瑞航。
你侄女的身体明明就没有问题,该检查的都检查了,难道要我把她解刨了研究一番再告诉你没问题你才肯信吗?
陈医生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这尊大佛什么时候走啊,肚子快要咕咕叫了,偷偷拿眼瞥了下藏在抽屉里的提拉米苏蛋糕,只觉得嘴里液力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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