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长公主的海棠宴一散场,便迅速赶往皇宫。父王派汪忠贤特意叮嘱,想来此事必定不小,交给旁人她心下难安。
昌隆帝盯着闺女眉头紧锁,“你说,蒋家他们称呼那青年为‘大人’?”
长公主点点头,“那刘彩凤是这般说的,想来应该错不了。”
她也好奇,这人究竟是何身份?蒋家便算了,马家的老爷子可是前麒麟阁大学士,官居二品又桃李满天下,怎么可能给个青年人行礼?
皇帝暗忖:
难道是仙师?若是真他,倒也合情合理。
可朕观其行事,虽说冷漠有余,却远不及狠辣二字,对女色更是不感兴趣。
思及此,朝着自己的心腹大总管汪忠贤看了一眼。
汪公公当即笑着脸,躬身上前半步,“公主瞧那刘彩凤如何?这般无双青年竟与她相互爱慕?”
这正是皇帝想疑惑的,刘宇那得行,难道真能歹竹出好笋?有些难以置信,但这种事情,着实不好亲自问闺女。
长公主一时摸不清父亲的用意,只好照实回禀。
要说这刘彩凤确实有些颜色,但与甚绝世美人自是不可相提并论。外表看着柔弱文静,却难掩骨子里的小家子气。诗词歌赋皆平平,尚缺几分灵气。
长公主觉得自己说的都算好听了,一想到那粗鄙之人,见人就巴结的愚蠢模样,她心里就膈应。
皇帝心想,看来此女肖父,口中所言不尽实情。
“她所说的那个妖女,你如何看待?”
还能怎么看,定是叫这蠢妇吃了亏,让其心中暗恨呗。
长公主理了理语言,回应道:
“若那青年当真如此风光济月,那刘彩凤所言妖女必有过人之处,否则此人不会对其多有庇护。”
皇帝点头,此话不假。这二人俱有不凡之处,却不知与那白玉京是何关联?
又忍不住多聊了几句,见询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消息,便挥手让闺女下去了。
刘彩凤虽然在古家住了半个多月,但能见到古天星和青竹的机会并不多,其所说多为妄测之言。齐帝即便再怎么打听,也不可能掌握什么秘事。
可就这么放过绝非昌隆帝的性子,“老东西,你说,若有一毒蛇藏于灌木暗处,世人欲观其貌又恐其毒,当如何?”
汪忠贤笑容微滞,复小心道:“陛下是想……打草惊蛇?陛下英明,如此一来,那群人究竟是何底蕴,自会显露无疑。”
齐帝笑着指了指他,“你这老东西,惯会说好听的!只是朕现在手里尚缺一根好使的木棍……”
“奴才这就差人去办。”
“慢着,这事咱可不能插手。那村子里不是还有天医楼嘛,名字这般响亮,没点真本事怎么行?”
虽说观此二人行事,不似仙师,可万一要真是呢?得罪过一次,吃了太多苦头,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一切,待试出结果便自见分晓。
……
……
燊乐村旁,凌云峰的天医楼三个多月前已建立完毕。
古天星闭关前设立了护山大阵和迷踪阵,自此寻常人看着石阶就在眼前,却拼死再不得入山门半步。
她还在那时定下规矩:
天医楼治世间一切疑难杂症,凭天医令可入山门求医,但救人与否还得看楼主心情。
且每年只医治三人,不问过去缘由,不分出生贵贱。
这第一枚令牌,应蒋家所求,发给了中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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