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算了,还说甚下雨。
眼见快到书房,他赶忙收敛神色,“老太爷说,若是姑娘您来了,不用通报直接入内便可。”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团团你可算回来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万一,我可如何……”
古安夏忽然顿住,他一时情急忘了这是在别人府里。况且一直跟李老爷说自家侄女是去亲戚家住两天,现下差点说漏嘴。
李老太爷装作啥也没听到的样子,什么,住亲戚家为何有危险?呵,你说有危险就有,说没有就定然没有。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古天星心情不错地转了个圈,又对李老太爷道:“这次收获颇丰,倒是多谢您家月儿了。”
古老太爷:啥收获?关月儿何事?
虽不明白,但料想这位不是等闲的女娃娃,拱了拱手道:“若能帮上姑娘一两分,也是月儿的福气。”
说话间,引着叔侄两进到书房,对外吩咐说:
“让厨房上两盘糕点给天星姑娘垫垫,晚间再做一条烤鱼。”这烤鱼还是古安夏指点厨娘做过的呢,没办法,嘴养叼了。大齐的这些水煮、烤炸,实在是难以下咽。
小厮微愣赶忙应下,小跑着出了院子。这些年,引进书房的客人不少,可从未见过老太爷出来迎接的,更没有为哪位专门这般仔细叮嘱过。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听说姑娘对我家‘当涂阁’的藏书也颇有兴趣,不妨留在府里多住些日子,慢慢看看。”
古天星点头应下,她本是有事想跟自家四叔单独聊的,这下倒也不好避讳李老太爷了,干脆直接开口:
“四叔,你最近可有多备些干粮、吃食?”
“发生何事了?”他当然没有去买干粮,李府热情招待,又每日与‘当涂老人’谈古论今,哪个还有心思管那劳什子。
“今晚要下大雨,暂且不知何日停歇,我怕有个万一。”她的推算只能知晓未来一两个多月的事,可那时雨依然在下。
“连你都不知道何时雨歇?”古安夏惊得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家侄女的能耐,如果说她都算不出雨停,只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李老太爷看他们这般模样,听出来是担心下雨,便解释说:
“二位从中州而来,怕是不知晓,在咱这南边,便是连着下一两个月的雨也是常事。”
古安夏有些不敢确信,疑惑地看向侄女。
古天星眉头微蹙,“那是多大的雨?若都如晚间下的那么大呢?”她也疑惑颇多,真不确定这里的排洪系统如何,究竟抗不扛得住。
“晚间?下雨?”李老太爷张着嘴巴,一时有些没明白过来。
“嗯,戌时三刻开始。”
老人家身躯微震,难道真是神仙?居然连下雨的时辰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这一个多月以来,日日与古安夏朝夕相处,自然知道他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凡人。
虽时常有些稀奇玩意儿,可并不能掩盖这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事实,甚至偶尔与自己出门踏青多走一会,也不怎么受的住。
老人暗自苦笑,本已将这两当作奇人来看,如今却又有些动摇了。多想无益,一切且待晚间再说吧。
三人各怀心思的尬聊了好一会儿,终于被下人催膳给解救出来。
“姑娘多吃些,来尝尝,这熏鱼啊是咱湘瑜的特产,别地儿可没有。老爷,你说是吧?”
李老夫人大约是对古天星有些眼缘,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
这会儿,发现叫自家老头子居然没吱声,扭头一看。嚯,老东西碗里埋着孤本呐?紧着扒拉半天,也不见吃。
正要再说话呢,外面一个小厮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嘴里大喊着:“老太爷!下雨了!真的下雨了!大雨滂沱啊!”
李大夫人脸色一变,现在可是她在管家,如今在外人面前小厮如此失礼,婆婆一会又不知该如何给自己立规矩了!
踌躇着就打算开口训斥,却听旁边猛地“哗啦!”一声传来。
李大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扯开毡子,健步如飞跑出去的自家公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