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热火朝天争论着呢,外头下人来报,说是朱大人到了,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中山王只得硬着头皮去会客了,朱大人父子瘫坐在椅子上,一见到来人,都扑通跪地,嚎啕大哭,直让王爷给自家做主!
又言自己一生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却落得几乎灭门的惨状,希望朝廷、王爷能给个公道啊!
中山王看着两人脸上‘天罚’两个大字,心里直突突。
公道?你朱府守卫可比我这中山王府还森严几分,人家说炸就给炸了,我是嫌自个活得久了嘛?
只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表示会派人护送他们回长安,还会向父皇奏明此事。
至于公道什么的嘛,他是绝口不提。
开玩笑,暗卫来报,各方消息都说有人亲眼所见,朱府是被天雷炸毁的,这万一真要是老天爷干的,自己还不得跟着拍手叫好啊!
这些事情古天星却是不知的,就是知道也无所谓,她就不信,齐帝会替一个受过天罚的罪人出头,那老头怕死着呢!
一晃来蒋府也有七日了,古天星已催了好几次古老爹他们,要抓紧时间准备物资,该走了。
大鳌村的众人虽然舍不得此处的舒适、宁静,但到底是住别人家里,不太自在,倒没有人非要留下不走的。
只是准备物资的行动,却是不紧不慢地,这都七天了,才置办的差不多。
蒋府是真豪气,除了古老爹他们家,其他七户,每家都送了一匹骡子,又让厨房给蒸了许多糕点吃食。
这连吃带拿的,古天星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对蒋家大房是有救命之恩,可这恩情算起来早就还清了!
当初缺水,渴死人的时候,人家就给了古老爹一个水囊。
这些天用来招待他们的无一不是精品,就连睡觉的床榻都是金丝楠木的。好不容易临走了,又是送粮食、水,又是送骡车、马车的,真是大方的没边了。
古老太跟蒋大夫人抹着泪告别:
“玉蓉啊,婶一家要去南边了,你呀,往后可得保重好自己。等我们安顿下来,就让我家团团给你写信,回头也去咱家坐坐,认认门。”
蒋大夫人也抹着眼泪,握着古老太的手,劝他们就留中州算了,有蒋家在,也能照应一二。
老太太看了眼自己的‘干侄女’欲言又止,再看了看自家孙女,古天星微微点点头。
古老太顿时开心不已,立马将蒋大夫人拉至旁边,那鬼鬼祟祟地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贼呢!
蒋大夫人知道眼前这支队伍能在大灾之下得以存活,定是依仗小姑娘和那叫‘青竹’的青年。
她早就注意到古老太有话想说,还有老太太向小姑娘询问的眼神,不要太明显好不好?
蒋大夫人屏退左右,深知老太太现在要说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家长里短的废话。
“玉蓉啊,之前婶子一直没好跟你说,这中州也是不能久待的。哎,我认了你做侄女,也算是自家人了,这些话我只说与你听,可别突突出去。”
古老太用手遮掩嘴边,低声道:
“这大旱啊,一时半会完不了,中州之后也会缺水的。最骇人的还不是这,过不了多久瘟病怕是要起了,你们要是打算离开,切记只能去南边!
不过听我家团团说,南边也不能太平,你们也别瞎跑,最好是多多打听。”
古老太说完看着愣神的蒋大夫人,用手肘捅了捅她道:
“记下了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蒋大夫人只觉腿脚发软,被老太太这么一碰差点摔一跟头,幸好她的陪嫁大丫鬟红袖机灵,赶紧上前将其扶住。
红袖感受到自家主子手心里的冷汗,又发现她脸色泛青,忙道:“夫人,您没事儿吧?”
蒋大夫人稳住身形,捏了下红袖的手,低声急切道:
“速去叫马二、马三过来,记住,是立刻、马上!”
红袖不敢耽搁,她明白事情一定不小,这马二、马三与自己一样是夫人的陪嫁亲信,一般若非绝密的大事,还用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