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软又绵,听得李茂心尖一阵阵地发痒。他真是脑袋抽了,才会想要冷落她!
“哦?”这个叹词的发音极为微妙,李茂看向楚瑜,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又来了一句,“兴致不错。”
真是一句深意复杂的话。
楚瑜的心都快纠结成一团了,这是在点她的意思吗?
也对,楚瑜脑袋垂得更低了,犯错的人是没有资格玩闹的,更可耻的是,还被人抓包了。
遇见延熙帝真是太难得了,他几乎很少到后宫中,除非探望太后。孟楠活泼,大着胆子插话,她歪着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模样娇俏极了,“陛下,您有所不知,贵妃姐姐可厉害了,能跳一千多呢。”
“是吗?”延熙帝难得好心情,还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绳子,拿给楚瑜。
意思不言而喻。
楚瑜好为难,跳了,显得她没心没肺,前头还有一桩罪过呢。不跳吧,又是违抗皇命,真是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当然了,她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智商有余额,小小地耍了一手祸水东引:“白宝林跳得比我好,还会好多花样呢。”
她极力推荐白芷,态度诚恳极了,真是个大度识趣的好贵妃。
但是延熙帝却沉了眉,轻飘飘松开了握着楚瑜的手,态度也威严起来,带着帝王的风仪:“是朕打扰你们了,继续跳吧。”
说完,利索地转身离去。
来无影,去无踪,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卷走了所有人的心。
虽然延熙帝走了,但是大家却都没有了继续游戏的心思,顺势就散了。
回到卧房,楚瑜的小心肝还在扑通扑通的,帝心难测啊,她怎么又惹到他了呢。
真是好笨啊!一点也没有小时候的机灵,要知道,她小时候可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
楚瑜有气无力地爬上床,不行了,她要趴一会回回蓝。
可惜陈喜不给她机会,她端了一盘子葡萄过来。
楚瑜悲愤地撇过头,一脸“你害我”的表情,“不是说了要减肥,你端它过来干什么,我那几个绳不是白跳了。”
结果陈喜的话让楚瑜更悲愤了,“不是给您吃的。”
尼玛,那你端过来干什么,不知道她忍得好辛苦吗?
那么可爱圆润,紫莹莹的小葡葡,每一颗都带着芬芳馨甜的香气,扬起可爱的小脸,叽叽喳喳:“快来吃我啊,快来吃我,快来吃我嘛!”
这帮磨人的小妖精!
“娘娘。”陈喜叹了口气,“陛下已经有日子没来了……”她停在这,等待楚瑜接下去。
结果等了半天,根本没声。
陈喜低头看过去,发现楚瑜已经完全被葡萄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娘娘。”陈喜真是头疼极了,把葡萄放得远远的,“奴婢可听说,陛下已经许久没好好用过膳食了,这段日子着实瘦了不少。”
一提起延熙帝,楚瑜下意识就想躲,把脑袋埋在手臂里,“跟我说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下饭菜。”
“您前些日子不是琢磨出一道酸口的小菜吗?开胃顺口,不如娘娘您做一道,晚上给陛下送去。”陈喜小心翼翼地提议。
像她这种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混成高位宫女的,各个都是人精子。陈喜哪里看不出楚瑜对延熙帝的抗拒,只是宫里的女人啊,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活得恣意。
生死都系于一人。
万不能随心所欲。
今日陛下已经给娘娘递了台阶,娘娘就是不想下也得下,这顿饭必须送。
楚瑜也明白这个理,但她就是怕,真的怕。脑袋蹭着被褥,来回蹭,借由动作掩饰身体的恐惧,楚瑜整个心身都倦怠不已。
许久,才传来她弱弱的,带着商量的话语,“明天好不好?”能拖一天算一天。
“娘娘有心就好。”陈喜低头退下,顺便把葡萄也拿走了。
她的小妖精们啊,楚瑜愤怒地捶了下床。
多思而生梦,白日纷纷扰扰,心绪难平,夜里就容易生梦。
楚瑜梦见了自己小时候,她看见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粉嫩粉嫩的,大概七八个月的样子,睡得香呼呼。
小薄被浅浅地盖住肚子,那样小,却又那样温软可爱。
楚瑜有点被美婴儿的自己迷住了。
正看得入神,门扉开合,有人进来了。
年轻的李氏眉宇间藏着一丝戾气,她穿着青白衣衫,发髻有些松,落下一绺垂在耳际,看着颇有些温婉。
她缓缓走近小婴儿,伸出满是伤口的手,柔柔地抚摸着婴儿滑嫩的脸颊。
她还哼着小曲,江南小调,场景柔和得像是四月的春风。
但是一眨眼,画风就变了,温婉的李氏瞬间变成狰狞的夜叉,猛地掐住小婴儿脆弱的脖颈:“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