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我们停了下来,纷纷露出不解和紧张的神色。
那种动静听上去有些像敲击声,但声音在楼梯井里跟回音来回激撞,非常混乱,我实在无法从记忆里寻找这种声音的源头。
差不多响了一颗烟的功夫,声音渐渐变小,然后消失,但紧接着,我看到整条楼梯井都发生了变化。
在我们下方第五层的楼梯拐角处(如果按正常楼梯层数计算,那个地方应该是从我们的位置往下第五层),有一盏灯突然闪了两下,然后亮了,紧接着,从那一盏灯开始向下,每一个楼梯拐角处都亮起了一盏灯。
灯是那种老式的汽灯,可能由于年代太久,灯光非常弱,有的还忽明忽暗,给本来就诡异的楼梯井,营造了一种更加晦涩的气氛。
我探出栏杆往下看,深邃的楼梯井里的汽灯连接成了一条直线,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像通往地狱的隧道一样,不禁有些咋舌。
胡子摸出一根雷管攥在手里,我忙问你又想干嘛?他嘎嘎一笑:“墓主人这么好客,连灯都给咱开了,那我不得给他准备点儿礼物,这叫礼尚往来。”
我撇嘴道:“得,大家可绕着他点儿,他拿出雷管准没好事,我曾经差点就被他给端了。”
“靠,那是你反应慢。”胡子大咧咧地竟然还点了根烟:“爷玩儿雷管就跟玩儿摔炮一样。”
顶针儿道:“早拿出雷管准备着也好,这种汽灯如果没有统一的控制系统,是不会一起亮的。我们现在已经开启了两道门,如果是机关的话,应该在咱们开启石门的那一刻就启动了,不会延迟这么九才亮,我估计,肯定是有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发现了我们来了,才点亮了汽灯,不管对方意图如何,是敌还是友,但很显然咱们现在已经暴露在了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胡子耸了耸肩:“说的没错,在这种地方被人暗中盯上可不好,就像打飞机被人监视一样,浑身不自在。”
“几位爷,要不咱回去商量商量在来吧?”阿邦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看:“我实在是心里没底。”
“滚犊子!”胡子把烟头吐进楼梯井:“是谁死皮赖脸非要跟来的?别说跟胡爷混过,进这种地方,谁敢说自己心里有底?是吧小刀?”
小刀正凝神看着楼梯井深处,听胡子叫了他一声,竟然还配合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往下走。
走到第一盏汽灯的位置时,我们又停下了脚步,因为我们发现,汽灯的下面,竟然有一扇门。
整扇门包着厚厚的黑绿色铁皮,门上有一个旋转阀门,刷着红漆,竟然还没怎么生锈。这种门在防空洞里非常常见,绝对的三防设施。
门阀的下侧,有一个被金属划出来的痕迹,仔细看应该是个英文字母“r”,小刀伸手摸着那个划痕,表情少有的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看着小刀,他的表情让我有些紧张。
“这是凤凰留下的记号。”小刀目不转睛地看着划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凤凰?就是被阴兵抓走的那个女人吗?”顶针儿问:“那你肯定知道这个记号的含义?”
“不知道。”小刀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小时候,她自己发明的记号,时间太久了,我想不起来它代表什么。”
“会不会是进去的意思?”胡子较有兴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跟凤凰的性格还有‘进去’这个词语有关系的字,而且首字母就是r。”
“是什么?”我忙问。
胡子嘎嘎嘴:“日!”
“日你妹!”我有些火大,却看小刀已经握住了门阀,我赶紧阻止他:“喂,你别听胡子忽悠好吧?”
“你们退后。”小刀手臂一紧,已经开始发力了:“我错过了太多的东西,如果不亲眼看一看,这辈子也搞不明白。”话音一落,就听铁皮门传来一声非常刺耳的摩擦声,门阀被小刀旋转了好几圈。
我们几个赶紧退后几步,就在这时,铁皮门竟然毫无预兆地瞬间向一侧划开,我还没来得及往里面看,就见门后漆黑的空间里闪电般地伸出一只血红的大手,顿时卡住了小刀的脖子,太快了,我连眼皮都没来得及眨,小刀整个人已经被一下子拽进了门后,铁皮门哐当一下就关上了。
整个突变,从铁皮门打开到关上,还不足十分之一秒钟,别说是小刀,估计就是超人也反应不过来。直到铁皮门关闭后发出了一声巨响,我们几个才大叫一声:“哇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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