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妇儿,你下班了吗?”
老太太电话一接通便心急火燎的问我下班了没。
看来季城铭似乎还没有跟她摊牌。
“奶奶,我这才刚下班,还没有回去呢。”
我看着点滴才刚挂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城铭也是刚刚从外地赶回来就直接回家了,你在公司里等着,我再让他去接你。”
“不用了奶奶,我自己过去就好了。”我忙阻止道。
“不行,天色太晚了,我不放心,你稍微等一下,城铭很快就到。”
老太太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有些忧愁的躺在床上,不知道今天晚上该怎么糊弄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就又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果然是季城铭打过来的。
“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你。”
他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在医院。”
他顿了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在工地上出了点意外。”
“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
他没再多说便挂了电话。
季城铭到了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我拔针。
他疾步走进来见我正好好的坐在床上,神情这才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见我头上还缠着绷带,脖子上也有一些擦伤,皱着眉头问护士道:“都检查过了吗?”
“已经做过全身检查,除了额头软组织挫伤,其他地方没有大碍。”
他点了点头说谢谢,走到我床边说:“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去奶奶家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一点小伤,奶奶的生日是大事。”
他只好点点头,把我的鞋主动提到床前说:“那我先带你回家换衣服。”
回家的路上,我们俩坐在车里一路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门口,他才说“你先上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我沉默着没答应他,只是自顾自的下车上了楼。
换了一件高领毛衣,头上戴了一顶宽松的线织帽子压住了绷带,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觉得没有破绽,这才拿着外套下了楼。
从单元门走出来,就看见季城铭正背对着我靠在车门旁边抽烟。
他穿着黑色的长外套,头发被冷风吹的有些凌乱。
淡淡的烟雾从他的指尖袅袅升起,像是一缕缕纠缠的愁思,剪不断理还乱的子空中纠缠着。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扔下烟头转回头,见我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风中,眼神中恍恍惚惚突然变得异常温暖。
“上车吧。”
他拉开车门上了车,从里面替我打开了车门。
我坐上车子,系好了安全带,终于开口。
语气平淡道:“季城铭,过了今天,我们就签离婚协议吧。”
他按下手刹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目视着前方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便“轰”的开了出去。
“我刚刚打电话交代过四区,从明天开始,你不用过去了,还留在后勤部吧。”
他没有理会我刚才的话,突然将话题扯到了这上面。
我虽然心里疑惑,面上却佯装淡定道:“不必了,工地上的意外向来难以预料,以后注意就是了。”
我似乎隐隐觉得季城铭在看着我,便倔强的扭头看向了窗外。
季城铭啊季城铭,你我总有一天是要划清界限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来插手我的事情。
今天虽近在咫尺并驾齐驱,明天,也许我们连生死都不再有任何关联。
我曾经以为岁月会让所有的一切变得愈加牢不可破,却不想,弹指一挥间很多事物也是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了奶奶家,我一进门,奶奶便迎了出来。
她今日似乎格外高兴,喜笑颜开的接过我跟季城铭手里的外套说:“孙媳妇儿总算是回来了,她池姨,可以开饭了。”
看着她笑的这样开怀,我虽然满腹心事,却也不忍扫了她的兴,从包里掏出小礼盒递给她。
“奶奶,今天是您的寿辰,祝您和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特地给您挑的礼物,您看看喜不喜欢。”
她笑眯眯的看了看轮椅上的季董事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乖孩子,还给奶奶买礼物呢,真是让你破费了。”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长寿花的祖母绿胸针,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异常精致。
“哎呦呦,好漂亮的东西,肯定值不少钱吧,不用给我这个老婆子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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