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铭走后,我一个人也不敢在屋子里呆。
上次幽闭恐惧症发作若不是周家麟在我身边后果难以想象,我怕自己会像母亲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在屋子里,所以干脆踉踉跄跄的跑下了楼。
公寓周围也是漆黑一片,我拖着拖鞋,身上只穿着一层单薄的棉衬衫,在雨中抱着自己漫无目的的走着。
此时自己的心里,就像是这个沉浸在雨中的夜晚一样,黑的暗无天日。
路上没有行人,连车都很少经过,大雨从头到脚的淋着我,我的眼泪终于不用再继续隐忍,混着雨水流的纵横交错。
命运给了我们什么,又从我们身边夺走什么。
曾经我们一无所有的来到这个世界,每一样获得都是幸福的,最终我们又被剥夺的一无所有,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损失。
我到底失去了什么,为什么觉得就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全世界。
炫目的远光灯从左侧探照过来,由远及近,我停在原地,抬手挡着眼睛。
直到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灯光才慢慢的黯淡下来。
我适应了光线,慢慢的放下手。
眼前是一辆红色的似曾相识的吉普车。
车门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车上跳下,他穿过车前的光线,快步走到我面前。像是穿越防线的攻城勇士,无畏无惧。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此时的自己狼狈至极。
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丢了一只,头发糊在脸上,浑身湿透,衣服在灯光下紧贴在身上。
周家麟站在我对面看着我,雨水慢慢打湿他的头发,肩膀,只是此时他眼神里的戾气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冻的有些瑟瑟发抖,晃了晃身子,险些站不住。
他走过来,低头俯视着我,眼睛里的怒气未消。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抬头看他,雨水迷蒙了双眼。
我举手揉了揉,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周家麟。”
“为什么这样都不打电话给我,你是想死吗?”
他大声的质问我,语气前所未有的生冷。
我有些委屈的低声道:“太黑了,我找不到电话。”
他攥了攥拳头,伸手一把将我拥在怀里,抱得很紧,似乎要揉碎了嵌在骨头里一般。
我一开始低声啜泣着,靠在他的肩膀上觉得又疲惫又心安,渐渐的不顾一切的大哭起来。
周家麟将我从雨中捡回了家,淋了一场大雨的后果就是我们俩都感冒了。
洗过澡,我裹着毯子,含着温度计窝在沙发上。
他住的是一人居的公寓,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阳台,空间不大却一应俱全,装修的是黑白色调的简约风格,干净清爽。
周家麟端着水走过来,他拿出自己嘴里的温度计看了看,有些郁闷的皱了皱眉头说:“三十八度五,我才刚在医院挂过水,看来又要烧起来了。”
说罢他坐到我旁边,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拿出我嘴里的温度计看了看。
“三十九度三?”
他神情有些紧张起来,伸手附到我额头上试了试,自言自语道:“好像是有些烫。”
我只觉得额头上肿胀的厉害,不由的皱了皱眉。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抬手看了看我的额头,神情庄重道:“你脑门儿怎么肿了?路上是不是被撞过?”
我扶着脑袋摇摇头说:“没有,在家里被门撞的。”
他无奈的看着我,叹了口气,起身去找药箱。
我心里有些忐忑,周家麟从看到我这副凄惨的模样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季城铭,我本来还有些担心要怎么搪塞他,却不想他连提都没提。
他找来一堆药,我仔细看了一下,有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还有膏药。
他一边嘱咐我要吃几粒,一边拂开我的头发帮我贴膏药。
“要不要吃那么多,也太夸张了吧?”
我对着一堆药,不知从何下手。
“全部都吃掉,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如果明天再不退烧的话,就去医院。”
他帮我把膏药贴好,然后细细检查了一番,义正言辞的说。
听到要去医院,我赶紧表示愿意吃药,他见我顺从下来,这才又接了一杯水,自己也吃了片感冒药。
“你说你去医院刚挂过水?”我疑惑道。
他举了举自己的左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到手背竟真的有点淤肿。
我左思右想了一番,他从医院回家怎么也不会经过我那里,难道是特地赶过去的?
“周家麟,说实话,你是怎么知道我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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