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铭的脸色在灯光下竟然隐隐有些红了,他板着脸,神色古怪道:“江暖,你最好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哦!”
我吃力的用手撑起身子,,刚想从他身上爬起来,结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刚想抽出手来捂住嘴,一埋头又重新倒在他的胸口上,然后胃里的东西紧跟着喷涌而出。
东西吐出来,顶在脑门上的压力也没有了,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低着头,保持一个姿势,不敢动,更不敢抬头。
季城铭的胸膛在我脸侧起伏着,我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怎样。
许久,才听到他抑制着怒火低声咆哮道:“快点走开。”
听到这句话,我如获大释,从一个四肢瘫软的老太太瞬间变成了手脚麻利的短跑运动员,从地上爬起来飞一般冲进了电梯。
一直到安全躲进自己的房间,我仍是心有余悸,倚在门上半天没缓过气来。
不一会儿听到密码锁的滴滴声,然后是季城铭进门的脚步声,疾步经过过道的声音,轰隆一声关掉房门的声音,我这才确定自己安全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用塑料袋包着受伤的左手,一只手勉强洗了个澡,清理伤口时才发现还有玻璃碎渣扎在皮肤上,轻轻一碰就疼的钻心。
我正扯着纸巾按着手足无措时,季城铭在外面砰砰砰的砸门。
“怎么办?”
我第一反应就是该往哪里躲。
后来想想似乎除了从这十几层跳下去,再也没有别的脱身之处了,便只好硬着头皮正面迎敌。
“我都已经睡觉了。”
“别装了,快点开门。”他不耐烦道。
“我真的已经睡了,衣服都脱了。”
我只好耍起无赖。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如果不开门,钱包手机立马从窗户扔下去。”
我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连蹦带跳的开了门。
季城铭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棉布衬衫,干净又舒适的样子。
他看到裹着浴巾的我,神情明显有些尴尬。
我顺着他的眼神,低头才意识到自己洗完澡还没换衣服,只好故作淡定,支支吾吾的说:“都跟你说了,我没穿衣服。”
说完立马闪身去洗手间把衣服给勉强套在了身上。
出来看到季城铭还在,不禁有些意外,他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很专业的急救箱。
“你就打算用这个治好你那双手?”
他指指茶几上沾着血的纸巾,一脸的鄙夷。
我下意识的把手藏到身后,故作轻松道:“一点小伤,没关系的。”
“你喜欢学医的男人,自己也该有点医学常识,伤口不及时清理事小,等你这双手废了,我们四海怕是就要请你另谋高就了。”
他一脸的嘲讽总是叫我觉得自己很蠢。
我蹲下身子打量了一番急救箱,除了拿起棉花球,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他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眼神里只剩下四个字。
不忍直视。
“把手伸过来。”
他无奈的伸出手道。
我腼腆的缓缓伸出手,被他简单粗暴的一把扯了过去。
他细细低头看了看我的手,然后拿起镊子试着取出玻璃残渣,我不时疼的直咬牙,手指想往回缩时,他抓我的力道便加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