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山哦了一声,仍旧接着站在桌前翻自己的杂记看,耳朵却长在春桃那边。春桃是个憋不住事儿的小丫头,少不得一会儿要将自己知道全都说出来。
不过,俞秀山看春桃这幅模样,心中也有了底,那粗使妈子估计是没什么大事。
果然,春桃见俞秀山这幅淡淡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手里捏着玉佩也不想去当了。她朝着俞秀山嘟囔道:“少爷,您都不奇怪这赵妈子出什么事儿?”
俞秀山合上书:“看你这模样,莫不是赵妈子遇见了什么好事儿?”
春桃听了这话,把嘴角一耷拉:“可不是,赵妈子今儿平白的跟年轻了十岁似得,俊俏的脱胎换骨,正被小姐围着问,真是奇了怪了,定是那颗丹药的作用,少爷啊,有这好事你怎么不想着我。”
俞秀山抬起眼皮,一把把书扔到了春桃的脚边上:“管好你的嘴皮子。”他的绿眼睛盯着春桃。绿沉沉的让人心寒,
春桃朝后退了一步,握着玉佩赶紧关门出去。她有时候觉得俞秀山这个少爷是好的,有时候却又阴阳怪气。春桃走了几十步出去,心里委屈,扭头骂了一句:“小蹄子,姑奶奶还不伺候你了。”
俞秀山见春桃走了,关好门窗,将小蓝瓶子从床底的夹板下掏出来,倒了一粒丹药在手中。他捏着丹药闻了闻,隐约中似乎是有那么一股血腥味儿,似乎又没有。俞秀山就着半杯凉茶将那粒丹药顺下肚。
他靠在桌子上,满身慢慢的侵袭起一股寒凉之气。那粒丹药在他的胃中融化着,那股寒凉之气越加的蒸腾,渐渐的渗入他的周身血脉之中,俞秀山觉得有点冷。这冷不是寻常的冷,这寒冷带着诡异的阴森,俞秀山觉得自己闻见了*的死亡的味道。
随着这股寒气的游走,俞秀山觉得有股浅浅的力量在的体内升起,然而不过须臾就又消失。
那股寒凉之气在他的身体之内游走了几个周天,才慢慢的消失。俞秀山一脸煞白,绿眸红唇,此刻要是有人看见他,一定觉得像极了索命的白面厉鬼。
俞秀山闭着眼,他叹了一口气,心中瞬间明白的很。然而,俞秀山依旧把那瓶丹药倒出几粒放到了自己的荷包内,然后仍将蓝瓶子藏在了床底的夹板下。
这世间哪儿有白白来的好事。
俞秀山睁开眼,他提起笔,沾了墨,拿出一张勾阳给的红黑纸张,指尖着力,在上面画出一道符。这道符不同于俞秀山昨天晚上画出的符,它似乎微微有了些灵性,但是转眼即逝。又是呆呆的死符一张了。
俞秀山将这道符折好,放进袖中。
春桃端着一盘酥酪烧饼和一碗甜豆花进来时,就看见俞秀山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想事想的出神。
春桃完全是个记吃不记打,她此刻早就忘了俞秀山待她的刻薄。春桃唤他:“少爷,您的早饭备好了,可是要现在就吃?”
俞秀山摆摆手,让春桃出去:“今日不必过来伺候了。”
春桃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未来的姨娘,这不过来伺候是万万不行的,她努嘴:“我要是不过来,少爷的午饭晚饭岂不是不吃了?”说完,又补了一句:“您还指望赵妈子给您弄饭吃啊?”
俞秀山指门:“出去。”春桃扭扭哒哒的往外走,还不甘心问:“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俞秀山轻轻的说:“等人。”
夜中,俞秀山等的人来了。
勾阳踏进俞秀山的房间时,已是三更半夜。俞秀山的房间并未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夏夜里月朗星稀,月光透进窗内,也能将屋内的情景看的五六分清晰。
勾阳看见俞秀山坐在黑漆漆的暗处,在微薄的月光下,只有他一双绿眼睛是亮的,亮的像是种野兽。
俞秀山坐在暗处,朝着勾阳道:“仙君。”
勾阳与俞秀山对视。俞秀山那两面三刀,泼皮无赖的模样全都没了,但这样的俞秀山到让人觉得更加危险。勾阳只说了一字:“说。”
俞秀山朝着勾阳走过去,他此刻未束发,漆黑的头发披散开来,他走到勾阳面前,拿出那只旧荷包,从里面倒出一粒朱红丹药,放到唇边慢慢的吞咽下去:“仙君,这丹药真是好滋味。”
勾阳坐在桌前,抬眼看向俞秀山:“我可是给错了?”
俞秀山做到勾阳对面:“仙君有话直说就好,我所求仙君应该看得穿,管他是穿肠毒药,还是蜂蜜药丸,只要死不了,谁怕吃一吃。”
勾阳心道,这倒是个看得明白的人。他伸手从凉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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